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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国巴黎圣•拉扎地铁站出入口,有一座雕塑叫——时钟。
远看像挺立的巨人.百余口钟以至无穷。
钟,大的、小的堆积在那里,时代的垃圾箱和百宝箱。
各种各样的时钟,方形的、圆形的、八角形的、多边形的;古老的、陈旧的、新型的;各种质地的,多样颜色的,不同指向的;昨天的、今朝的、未来的;失落的和拥有的;可怜的,失意的,轩昂的,凯旋的,时髦的,破落的……
你一定会在那里找到属于你的那一刻、那一分、那一秒。
你诞生或你死亡。
你落泪,如一滴昨夜的露,当早晨七点四十九分半,在颤栗的花朵的腮旁;你猛然醒来,悲痛袭击你的大脑。
你发觉浮沉在时间之河川而被消溶分解。你不复存在,只流逝的潮在流逝。
你听到时钟在敲响,淅沥如鸟鸣;雄鸡般高亢。兴奋的和消沉的;断了发条而嘶哑的;机器老旧而硌桀的;应和着远方教堂的钟声。地铁风驰电掣。
这尊雕塑亦可称作“永恒”,它依附于琐细的历史而超越,甚至抽象了人类和世纪。它又落到了卵生之虫蚁拱动的瞬间。细胞在裂变、繁殖。
它又是世俗的和迷人的,它立在地铁出入口。像一个浓妆艳抹的妓女,你上下打量,你匆匆一瞥,你长久地凝视,你贪婪注目,你鄙夷作呕,你欲火中烧或不为所动。
路边的树。废物箱。落叶。运动着的腿和鞋。街角的啤酒吧。小旅店。伟人和普通人居住过的街号。老诗人的窗……
世界在旋转,光和色割成五彩的魔方组合。分针和秒针无缘无故地失之交臂。
“时间”始终睥睨着。
选自《星星》2012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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