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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还没有准备好用什么样的心情接纳雪时,雪就轻轻地飞到了我的心里。
那些纯洁得让我的眼睛和心灵闪亮的晶莹的花朵,用一种诗意的方式飘满我的全身,它的颜色是那样纯粹,透明;它的舞姿是那样轻盈;它飘落的声音纤弱一如爱人熟睡时轻颤地呼吸。
雪下得很静,开始是星星点点的,雪花很小,落到脸上凉丝丝的,落到地面上就没了踪影。
雪与雨不同的是,它没有声音,总是悄悄地来,静静地去。
我喜欢雪。
我深信诗人所言:人的一生是一场精神的大雪,人的一生是一场圣洁的遗言!
不是吗?雪是天国里飞来的跳跃的精灵,是整个冬天的灵魂,是我们转瞬即逝没来得及感觉到心痛就飘远的时光,以及无法捡拾的心境,不都如雪吗?
我站在院中雪落的最深处,静静地感受雪落无声的天赖之音,我的身心都在雪里,像丁香花在春野绽放一袭芬芳和柔媚般的,转瞬间,我的心在那雪野里写下了人生最美的遗言,愿自己的魂灵像雪一样的圣洁。
雪花越来越密,天空有些朦胧了,整个天与地的空间,都是飘动的小白絮,轻轻地,随着微风飘来舞去。
我是在“咯吱咯吱”地声音里,将雪踩得生疼,如同我面对雪的心痛。
回眸,我来时的脚步被雪花温柔地覆盖了一丝慌乱,如同我人生的步履被时间淡化了懵懂,记忆的长河里,有些不忍舍弃的场景已白发苍苍了,无丝毫可飞扬的间隙。
我的脚步渗透了无奈,随着雪花的牵引,我的身心乃至魂灵在广场静谧了。
由于雪,广场沉寂了,在安静地享受雪带来的安宁和静穆,用心体会着那舞在空中,满心欢喜在天地万物间剔除许多不雅思绪的雪花。
我仰脸,雪花即刻亲吻我的脸庞;我闭眼,有种窒息的气息浸漫了我的身心。这容不得丁点热度的精灵,能否再度回归到天国?如果可以,多好!那么我指尖流走的时光会从我第一声啼哭重新续写我的人生,我所有的过失也许会成为最优美的旋律……
我的鼻头发酸,想哭,泪也就无声地滑落,打湿了我的思绪。
“你看,秋千多好,雪使它们多美呀。”
“是呀,看我们俩,身上稀稀拉拉地只有一点点,太阳一出来,雪成了舞着的水,我们又得裸裸地在岁月里穿行渴望了。”
“这场雪应该会把那些自私家伙的心灵洗涤一下了吧?”
我仿佛清晰地听到了两条椅子的对话。
雪停止了飘舞,我在雪地里肆无忌惮地踩画出了一行行歪歪斜斜的脚印和千奇百态新的图案,也恣意地把椅子的对话写进我的心中。
“看那两只麻雀,跑到雪地上找什么?”
我的目光随椅子说话的方向看去。真的,真的有两只麻雀在雪地弹来跳去,有点不忍踩坏雪的素描似的,只在用心阅读品位真纯。
一只麻雀“扑”地一下飞离同伴,落在彼此的视线里而又有点距离的椅子旁。同伴看看白茫茫的广场,感到了寂寞一般,踌躇再三,也飞落在椅子前。
他们静静地相互对望着,许久,才喁喁私语。
“我愿意给你世界上最好的一块提拉米苏!”
“即使没有提拉米苏,你能像雪花一样纯洁,我也喜欢……”
我在麻雀的呢喃里,也深切地看到了一只椅子依偎在恋人那宽大怀里甜蜜幸福地微笑,并试图去给她的恋人掸掉落在肩头的雪花。
提拉米苏?那是很有品位小资们喜欢的蛋糕。它在意大利原文里是“带我走”的意思。
如果你爱上了一个人,只要给对方一块提拉米苏,就意味着将心交在他(她)手中,愿意与其远走天涯。所以才有人说,提拉米苏的苦味,是开启爱情的钥匙,是从红尘走向天堂的滋味,只是不要贪吃太多,就会习惯于带一个人,陪一段爱,远走天涯的勇气。
也许椅子听到了麻雀的倾诉,也默不作声了。
也许,生活的确需要提拉米苏,可没有提拉米苏的岁月还是依然散发着醇香,依然把日子涂抹的有声有色,但有了它,生活就愈加滋润和浪漫了。
有人说,人生是一场倾盆大雨,命运则是一把漏洞百出的雨伞,爱情是补丁!
也许爱情真是补丁,如果没有了补丁,我们的生活即使有了提拉米苏,也不会凸显真爱。
我们一生的爱就像一场长跑,一个人在那里辛苦疲惫地跑,很容易疲倦,但有爱的承诺和相守,就感觉不到辛苦和劳累了。而雪,在那真爱里,炫亮了一切。
不一会,阳光一下一下地慢慢铺散开来,雪的洁白和阳光的爱抚,使一切都眩晕了,我只好静静地离开广场。
步出广场,转身,麻雀已飞到了哪里,我寻找不到了。但椅子似乎尝到了提拉米苏,很惬意地依偎着,全然没有顾及到雪在一点一点的融化,使他们在一点一点的显现自我。
雪落的日子,我才明白并懂得,生活需要我们自己把补丁精心地修补好,即使没有提拉米苏,只要真诚,只要有爱,只要用心,才会听见万物心底深处最缠绵悦耳的声音……而我们的生活,除了我们的物质需求,更多的是我们精神世界的纯洁,难道雪为我们的世界渲染的不是一道精神所需的大餐吗?难道我们眼里的雾凇,我们的冰雕艺术不是雪为了净化我们的心灵,以生命的遗言诠释岁月吗?难道雪不是为了提醒我们时间的珍贵吗?我惆怅了,在雪落的日子,在落雪的心底深处,我的一生会是一场圣洁的遗言吗?我宁愿为自己能拥有那样的遗言使雪让我的魂灵绽放圣洁……
(责编:白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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