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驼城走笔/秦 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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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6.16

小巷子,大世界


  初来榆林的人肯定会被那些古朴的大街小巷所吸引,想不到榆林这满是黄沙的塞外边关之地,人们习惯住窑洞的地方怎么会有这么多精致的四合院,它们的布局和样式与北京的四合院又是非常的相像。有人去北京考察,发现这些巷名在北京老城全部有,有人怀疑榆林是李自成攻打北京时,北京旧贵族逃亡榆林,仿北京建筑建造的榆林城,把巷名全部腾过来,以怀念故国,所以榆林又有“小北京”之称。据考察,榆林方言是明朝北京话,非现普通话,现北京话为清北京话,有满人学汉话的咬文嚼字,所以,榆林话把汉族原始的普通话保留了下来。这也算是被称为“小北京”最有说服的理由。

  榆林有美称“六楼骑街天下名”的明清建筑古迹。新明楼、鼓楼、凯歌楼、四方台、万佛楼和钟楼,六座古楼阁依次坐落于城内的大街上。这些古楼阁下皆可通行车辆,又有“六楼骑街”的美名。榆林人习惯把城墙以内叫老城,老城如今只占整个榆林市的一小部分,新的商贸中心已经在老城的西边形成了规模。老城内有两条并列平行的街道,其一称“大街”,其二称“二街”。沿着“大街”分布有大片的“小巷子”穿插在“大街”,延伸“二街”至老城墙边。十年后第一次返回榆林,醉酒之后,我试着没有打车而选择了步行回住所。住所就在一片巷子里,北京人把这些巷子美其名曰胡同。我从榆林的大街上拐穿进巷子,一之因醉酒,一之对环境的陌生,加之自己对方向识别能力又差。五分钟的路程最后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这是第一次迷失。另一个清晨,我带着不服输的心情又独自出发,朋友说这一片的巷子条条相连道道相通。带着这样的心境我又一次开始摸索在巷子里。这一次,和上一次不同的是我没有醉酒,相同的是依然在那爿巷子里迷失而不得其返。

  不过,在穿越这些巷子的时候,我记下了好多有趣的巷名。比如普惠泉巷。上帝庙巷。碾盘石巷。李学士巷。曹腊肉巷。贾盘石巷。普济巷。四方台巷。解放上巷。解放巷。胜利中巷。瓦窑沟巷。三教庵巷。砂锅巷。豆腐巷。田丰年巷。马店巷。吕二师巷。牌楼巷。太和巷。聚才巷。春苑巷。水疙驼前巷。水疙驼后巷。关帝庙巷。钟楼巷。新楼巷。万佛楼巷。常官巷。芝圃巷。挂面市巷。大概由于喝酒多记忆减退的缘故,我所罗列的只是一小部分,每个巷名都有它的来历,比如吕二师巷的吕汉文家,原籍在山西,因祖上曾出过一位文官和一位武官,所以这条街巷就叫做吕二师巷。走在榆林的街巷里,还能听到一种带有江南风味的乐曲,当地人称叫小曲。榆林小曲是一种不化妆不表演的曲艺,唱腔婉转悠扬,据说清康熙年间,浙江嘉兴人谭吉聪在榆林任职期间把家乡的丝竹音乐带到这里,受到南方官民的喜爱,每逢节庆的时候,整个榆林老城的小巷子大有“半夜曲声听满楼”之景象。据府志记载,从明清直至20世纪80年代,榆林城区尚有四合院千余座,但由于“文革”和近几十年来的“建设性破坏”,现城内仅存四合院七百余座,其具备基本规模的不足百余座,保存较完整的不足十座。与保护较早好的北京、平遥的胡同大院相比榆林的巷子大院就显得理亏气短了。但榆林城内的四合院大多建于明清两代,时间久远,堪称历史,并不比前二者次。

  初到北京居住时,最大的想法就是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四合院。等在北京熟悉后,四合院的梦想像泡沫一样随着沙尘的降落而破灭,原来现在的四合院大多是价格昂贵乃富人居住之地。像恭王府那些门庭显赫的大院就更非一般人所想。而榆林巷子四合院里居住的大多是榆林本地居民。除了用来居住以外,他们还悠闲地经营着商铺,澡堂,饭馆,理发店,书店,粮店的营生。榆林之四合院建筑淳朴,巷深清静。没有北京的胡同游,也不像平遥那样有浓厚的商业味道。榆林是一座安静的能听见沙落地的城市,而在深巷的院子里谁家的针掉地了,也保准能闻见。

  榆林的巷子一色的砖一色的瓦,偶尔一高处出现一两间老早作为庙堂遗留下来的朱红色则完全成了一点点缀。这些过去的痕迹也时常能吸引一些外来拍摄和写生的艺术家。前几天,在市文联的门口就碰到了从中央美术学院前来写生的油画家段正渠和他的弟子们。

  对于这些像迷宫一样的小巷子所包含的大世界,我了解甚少,仅能只言片语。


榆林的英雄美人


  大凡有美女的地方给人的印象是美女的出现很是不均衡。现在多数所谓美女的故乡大多只因出了一半个比较出众的女人而赫立于世。当然,貂禅的出现苦煞了她时下的故乡。有外地男人慕名而来,怀抱着对貂蝉故里的膜拜,结果大多是兴致昂然而来失望而去。朋友们不要误会,并不是貂蝉故里无美女,实乃另有原由。俗话不是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说的就是这个理。貂蝉故里不是没有美女,美女大多在成为美女的时候不是进了首都就是省城,一些没有长开的大都窝在乡下农村。据说有一年,人民大会堂招服务员,米脂县一下去了好几十位姑娘。可想而知,当年曾被称为“丈人县”、佳丽如云辈出的米脂早已算得上一个被世人公认的美女之乡。“米脂的婆姨”显然不仅仅是一个民谚,她也是最真实的美意。

  近代,米脂婆姨闻名可算是有证有据。毛泽东到达陕北后,米脂中学的不少女学生毕业后即奔赴延安,投身革命。她们不仅继承了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而且极具时代特色,涌现出不少女英雄、女名人,留下了许多可歌可泣的故事。米脂姑娘真可谓漂亮、聪明、贤惠、能干。

  “米脂的婆姨”当下已经成了整个榆林女人的代名词。榆林有一口泉,名曰:桃花。此水源于城东驼峰山麓普惠寺,冬天可见泉涌气蒸,“寒泉冬蒸”,此水历经沙层自然渗滤,常年清澈晶亮,甘甜可口。当然在这里,我就不浪费口舌了,话说回来,久饮此水者可使人皮肤滋润若桃花。《东坡志林》里曰:“井水甘泠者,皆良药也。”可见雨水缺少的沙漠地带,上天赐如此养颜疗病的美水,哪个女人不愿多喝几口,不管是米脂水还是桃花水,这几口自然就喝出来了众多的美女。

  榆林的女人之美除容貌之外在于大方纯朴,集北方女人之优点。榆林女人能经商,当年兴男人走西口,如今这里的女人走向了全球,把剪纸、民歌传送到了世界各国;榆林女人能歌善舞,陕北打腰鼓和民歌唱响了整个中国;榆林女人能饮酒,到榆林来的客人,女人不但能劝酒,更能自饮,通常一口为净;榆林女人能经得起风吹雨打,自古到今自不必言说。相比江南美女,榆林的女人多了些大大咧咧;相比北京大妞,榆林的女人,又多了几分羞涩,虽能言但不善辩,说话之直,属于心有所想口有所言。这可能算是优点,也算是不足。

  说过女人之后当要说说男人,男人女人自古都相联在一起。闯王李自成就是地地道道的榆林人。如果你要再往前推,还有绥德县的吕布,方圆不足百里,出了这么两个惊天动地之人,能不叫人说好吗。如果把这里的女人说成品牌的话,那这里的男人当属是精品。我自己也属于这地的男人。说好了,权当是卖瓜。说不好也没有关系,古人不是留下一句话:“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古代,近代,自不必言表。我们说说当下的男人。

  我先说说一个从别人那里讹来的故事。说的是一个榆林的男人,去省城西安办事。去之前,身上带有不少现金,走之前不知道把钱放哪里合适。思来想去最终想到了一自认安全可靠的地方——裤裆。后来,这个去省城办事的男人碰巧遇见了打劫的匪人。匪人持刀搜身最后没有找到钱财。事后不久,外出办事的男人大多在裤裆上缝一口袋,然后把钱安安稳稳地放了进去。这件事很快传了出去,于是一时各地的内裤制造商都多加了这一道工艺程序。再后来,打劫的匪人一看是从陕北来的男人,便直取裤裆。这个当然是讹来的故事,讹来的故事总是有点不可大信。说了这些多,就想说明这里男人身上的两个字:实在。

  榆林男人除了实在还能饮酒,我不善酒。所以经常醉。常醉又应了另一个词,爽快。能饮者必要豪爽,不善酒者也要爽快,不爽快者,主人认为招待不周。外来榆林的人,常常被这样的豪情所感染。最后,留有一句话:榆林的男人真汉子!

  真汉子并不是大男子。榆林的男人大多能喝烧酒,能歌舞,能做一桌蒙汉全席。这样的男人实在不易找。我曾在不同场合下夸奖过榆林的男人,其实我是在夸奖我的同乡朋友们,夸奖同乡朋友们实在,其实也是在夸奖我自己。身边一旦碰到不错的女孩,我都会把老乡朋友们介绍介绍,屈指算下来,幸福美满的有好几对。物以稀为贵,人以诚为德。我姓王是真,但卖的却是非瓜。


那书,那店


  我说的是一些书店,不是一家书店。

  榆林大街凯歌楼跟前有一家叫席殊书店。店老板原来姓柳,大概是由于书的原因,和这个城市的大多数文化人有来往、交情。我来榆林以后,在饭局或者文化交流的几个场合中都碰到过这个书店的老板。朋友说这个书店是榆林最文化的书店。文化的书店我见过几个,都是具有特色的书店。比如北京美术馆附近的“三联书店”,南京的“先锋书店”,西安的“万邦”。要说有特色,这些书店大多都有自己的特色,不说书的种类。种类繁多了就像大市场,像市场一样的书店,我一般不去,除非买一两本为了应写书评的畅销书。好的书店是有情调、诗意浓,适合仔细阅读和交流的场所。我曾在北京的三联书店,好几次碰到了我所喜欢的作家。当然也有发现一本好书的时候,有两只不同血型的手同时伸向了它,这是书和作者的幸运。你会发现,因为相同的喜欢,都给对方相互谦让。书握在手里的时候,又多了一个彼此相近的朋友。有了好书,哪开有好店,新朋友会很及时地给你去一个电话,或发一个E-mail。一来二往,朋友做下来了,光顾书店的次数也比原来多了起来。

  偶尔,穿过大街的时候,路过席殊书店的时候,发现自己喜欢的书,会买一些回去。我曾在那里买过北岛的《时间的玫瑰》。我不喜欢在席殊书店长呆,地方狭小,空间不适合长时间对书了解。大概是秋天来临的时候,当我又一次匆匆穿过大街,看到席殊书店打出全场六折的牌子,当然因为便宜,我淘了几本书,并赶往某个饭局。饭局的朋友大多是与文字有关的人。我说席殊书店快要转让了,大家想去淘书的赶着时间淘几本。一些日子过去了,席殊书店牌子依旧,只是老板已经换了,书店的味道也就与从前大不一样了。

  胜利巷口,有一家叫“皇冠书屋”的书店,我去了几次。这个书店店面不大,我买过几本《历代笔记小说》,还算不错。我不知道看起来和我一样大小的书店经营者为什么把名字叫成“皇冠”,我是个有挑剔习惯的人。有朋友告诉我说,经营书店的小伙子和我是一个县的老乡,后来,我路过的时候总会进去看看。

  大街上还有一家叫“古旧书店”的书店,店牌是文化批评家龙云先生题的字。我去过两次,一次是和龙云先生去的,发现了三本《介子园画谱》,三本书,三个出版年代,纸张和工艺不太相同,所以没买。后来一次去,看到了好多风格不一、参差不齐的书,所以后来再也没有去。不过,经营书店的小伙子对古董的鉴赏有一定的水准。

  除了这三个书店,大街上还有另外一些书店,大多不值得一谈。二街上倒有一个比较大的书店,叫鑫乐书店,规模大,种类全,包括很多杂志和电子出版物,偶尔想找几本畅销书,不妨去那里看看!


一条街的理由


  来榆林,必去食得一条街。食得一条街是我的命名,老榆林人不这样称呼,民间的叫法是牲口一条街,我不喜欢。缺少了食得雅性。其实这是个误区,因为这里还有牲口以外的东西。当然,榆林还有另外一条街曰:腐败一条街。我去过那里一次。我觉得民间对它的叫法不好听,所以再没有去。朋友邀请,我总是推三倒四地找理由搪塞过去;如果把腐败换成奢侈我倒也喜欢,食得奢侈,而非奢侈地去吃。 

  我喜欢民间的吃法,素的清纯,荤的有味。昔日皇宫大院里的满汉全席反而很难下口,或是吃得不自在。民间的菜,自然有它的道理。从来源,到做法,各家有各家的特色,不像川菜,太大众,全国都一个味。榆林古代是兵家之地,所以汇集各地人氏。又与少数民族接壤,所以也算得上是移民与民族融合之地。榆林人吃的当然独具特色,有滋有味。

  来榆林不多日,某次饭局上,书法家张胜伟一语惊人。说榆林的菜就一个字:“烂”。

  当时,举筷者嚼菜者都被这个“烂”所挡,不知所曰。之后,张胜伟又补充一句,“烂”当然是好字,做得烂,食得更有味。似乎,我一下明白了。回榆林以后,一直找一个理由,表达这美味佳肴而不得要领,竟被张胜伟一字破出。榆林大多菜好在一个烂字。小白菜烩豆腐。土豆炖羊肉。红碱淖水煮鱼。粉浆饭。大烩菜。羊杂碎。拼三鲜。麻汤饭。搅团。炸奶糕。等等,等等。我说的这些大多好在一个“烂”字。当然,这些独具特色的饭菜只有在榆林才能吃到,或是说只有在榆林才能吃得地道,吃得舒心。这些饭菜大多出自民间,后来也在前面加上一两个形容词或名词,也能进得大厅。当然,如果你要吃到原味,那还是得到老城的小巷子里寻一寻。别看店面不大,好多人拿着票号排队为了就是吃一口。我不能一一点出店名与字号,否则有人会说“腐败”了,给他人做广告。其实各家有各家的味。食得坊间千百处,才能回首那一家。感觉是自己找出来的。

  我曾想,哪一天心血来潮,不定开一家私菜馆。菜是独特的菜,因为喜欢自创,也属于我的私家菜。大大小小不一的餐桌要独特风格,布局错落,小门小窗,弄几个民间的老马灯一装饰,情调也有了,不过名字还待考证。我喜欢有趣的名字,比如中央戏剧学院附近的“与食俱进”,就很好听。当然,我不会像北京“黄门宴”一样免费供大家,我会把收入和入食同样当成正比,乐趣也就在其中。

  我喜欢食得一条街。那里大厨所用调料无几,而且大都浑然一体,以片状、粒状、半碎状和少量的粉状为主,在其烹饪食品之时,调料几乎是数得见的几种,成品摆在桌上以后,味入其中料能见。大料是大料,菜是菜,看的见,夹得着,省得一边挑食,一边抛其调料,这是所谓的烹饪大师,也应了那句话:没有一只鸡是白死的!我想起学画初期,有位油画教授,他的画板上的颜色永远不会超过五种,画板也一直保持着惊人的干净,当时我很不解,多次问到这位老师,为什么不在画板上多留些其他颜色?很久以后,我才明白,颜色丰富、画面稳重的油画不是用很多颜色画出来的。我也有八、九种用色习惯,而在过去的几年中,始终没有减少到五种上下,我明白,简单是最高的难度和修养。我为什么把话题扯到画画上,因为画画和烹饪有一定的相连之处。调料和颜色在大师手里几乎是一样的,不同的是一个是用来食用的,另一个是用来观赏的,但是大师都是用心在完成他们的每个作品。就像我后来才明白用四种以上颜色来调制另一种颜色,那么这种颜色多半会是脏颜色,这当然取决于量的多少和手的功底了。

  我不是在饮食上多挑剔,本质上色香味的饮食方式已经开始逐渐改变,人类的食欲程度已经大大增加,饮食的细分,食欲的增强。人类共同得上了暴食症,已经不再满足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地里长的,大众将集体上演一场饮食压抑而不能自拔的悲剧。那一天,我的“王氏私家菜”也就开业了!


泉水一章


  榆林在先前属边塞之地,兵戈相交、沙土飞扬,这样的地方却生出了好泉。榆林的泉比起苏杭数量少了,比起济南的泉显得名气也不够。我知道,酒浓不怕巷深,此泉虽无甘肃酒泉之美名,却也算得上货真价实的好泉。现在能称得上好泉的越来越少了,更多的只是大街小巷美名曰“某某某”的工业矿泉水。

  据说,榆林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一片名副其实的榆树林。现在,榆林大概已经看不到几棵榆树了。倒是文联隔壁院子里,有一个巨大的柳树,树围需数人合抱,树冠高出了四层的小楼。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夏日傍晚,我和同事倒也沾了许些凉。好多人不明白,此树生长年代并不显长,可有记载,为何长势如此凶猛。当然,知情者很明了,此树上可吸日月精华,在不远的高坡之处还有一座梅花楼。此楼本是古刹寿宁寺的藏经阁,砖木结构,分上下两层,上为藏经楼,下为罗汉堂。那树是不是一棵佛树,我不得知了,但那树扎根坚实,肯定受益过梅花楼下面的普惠泉。普惠泉便是榆林桃花水的源头。普惠泉水自半山涌出,涌流不竭,甘甜清洌,沁人心脾,春夏清凉爽口,秋冬热气蒸腾,供全城居民生活之用。前人有诗赞曰:“驼城十里涌寒泉,冬日云蒸众壑前”。我相信,春夏秋冬,每天早晨用此水醒目,精神便增;用此水泡茶,心旷神怡。我没有夸张,事实如此。

  桃花水在榆林绝对是个老字号的品牌。当然,榆林的豆腐也是响当当的牌子。只是,这样的豆腐如果没有此水,大概也难以用细嫩白亮,清香可口形容,更不会成为一地方名产。形容大多有点夸张,用在这里倒也非常得当。此豆腐,据说两位皇帝曾经写过赞美的诗句。明正德年间,武宗朱厚照巡视榆林,住了三月之久,地方官员献上豆腐,他吃后非常满意,赞叹为京城所不及,于是每天必吃,从此榆林豆腐誉满京师。清康熙皇帝到榆林小驻,吃了菠菜烩豆腐后,觉得味美异常,拍案叫绝,当即写下“清香白玉板,红嘴绿鹦哥”的赞语,使榆林豆腐更是名扬天下。外地客人到榆林,如不尝榆林豆腐,便成一件憾事。当然,如果用普惠泉水酿酒,也是特有的美酒,因为酒水酒水,没有好水哪里会有好酒。

  其实,人类欲望很多,饮水欲望只是其中的一种。这一种欲望的产生、发展将与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具有的欲望息息相关。饮食文明出现后,人类逐渐才向高的一级发展,有了饮食的欲望,人类从此才乐此不疲地向前发展着。文明人居住的地方又怎能没水呢!


风沙榆林


  榆林的风沙本应该分开来写,风是风,沙是沙。这里自古风大,沙多。后来一想,如果没有这么大的风,就没有这么多的沙,没有这么多的沙,不会有治沙的绿化带,没有这么多的绿化带,就没有“塞上江南”的美称了。当然“塞上江南”是在没有风沙吹的时候的称谓了。 

  在北京居住的时候,北京遇见了罕见的沙尘暴。一外地朋友不懂,说北京这天和别的地方的天不一样。北京的天会下土,足足有二寸厚,可见北京的天真非一般的天。要是北京人一追溯,就可能追溯到榆林。因为我从北京那二寸厚的尘土中闻到了榆林沙土的气味。

  我曾在一首诗里这样写道:“黄河像一条丝带/弯弯曲曲//这里山高风大/会不会把它吹走”。这样的想象当然也只有诗人能写出来,也自认一回诗人。曾阅读甘肃诗人唐欣的诗:“风把尿吹弯”的时候,我想象那青藏高原的风可真大。后来,我回到榆林以后,我终于相信,并体验过“风把尿吹断”的感觉。当然“风把尿吹断”,是我从诗人唐欣的诗中得来并改动了一字,我觉得这样更形象,也更能体现榆林风的不同凡响。古人形容边塞的时候,用“铁马、秋风、塞北”三个名词来形容这边塞,相对应的还有三个名词,“杏花、春雨、江南”。几千年来,这六个名词高度地概括了两个性格迥然不同的南北兄弟。如今,铁马时代早已不见了,但秋风依旧。其实,榆林又何止秋风,春日风暴、冬日飞雪,随便哪个都能让你至少居家三日。

  榆林这里的风粗,野,冷,干。一点也没有南方的温柔,更没有沿海地区的湿润。初回来的几天,一直是风沙漫天飞,对于一向不习惯戴眼镜却有着沙眼病的我来说多少有点受苦的感觉。眼睛睁不开,皮肤干燥。不敢想象这是五月榆林的天气。

  记得小学课本里学习过一篇有关北方春天的文章,记忆中是像老舍先生写的,就算是先生写的,我对先生一向信任,敬仰。印象中有这样情景:窗户上,房屋内到处是尘土。锅台上,碗里,到处是风带来的沙土。那时候的装修技术达不到现在的工艺程度,所以风一来,尘土便从四面八方的夹缝中进来。吃晚饭时,把稀饭吃到碗底的时候,就像在吃稀泥一样。这些情景,少年时代在乡村居住过的我常有体会。

  九月九,重阳节。我同友人二飞登高望远。榆林市区境内没有高山,我们登的是东山。东山不高,但也足以使我们一眼望遍扩建中的榆林。沿着老城墙走,二飞说,在他童年的时候,沙土已经和城墙一样高了。如今,老城墙早已恢复了它的高度,远望北方,还能看见镇北台。中间,一块块绿洲多了起来,别小看这小小的绿洲,它是在著名的毛乌素大沙漠中艰难生长出来的。有了这样的大沙漠,就有了像沙漠一样宽广的胸怀来治理它。榆林的治沙闻名于世,在治沙的这个舞台上有这样的一对演员,他们是牛玉琴和石广银。他们带领民众长期与沙漠斗争,人进沙退,风沙被控制住了。沙漠腹地多了数百块林地和绿洲,一个带、片、网结合的防护林体系在沙漠凸现。往昔大漠变绿洲也就是指日可待的事情了!

  在这片外国专家认为根本不适宜人类居住的环境里,榆林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令世人瞩目的奇迹,同样也一次次地把沙土拒挡在长城以外。

(责编:白 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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