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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燕忠的散文/尹燕忠

点击率:897
发布时间:2023.12.13

故乡小河有蝉鸣


故乡属于半山半洼,三面环山,四面皆水,因而到了夏天,蝉就不少,鸣声不断,还有不少故事。

蝉也就蛣蟟龟儿,还有叫蟭蟟龟儿的,老人讲,这个东西也不易,蝉繁殖了籽儿在树枝上,雷声炸裂,把籽儿震落在地里,在土里静默三年才出头露面哩,夏天一擦黑,庄乡爷们就成群结队地去黄河岸边,小河旁,小西园树林子里逮蛣蟟龟儿,嘴里还喊着:蛣蟟蛣蟟龟上树爬,你不出来我不拿!这声音响成一片。

有的打着手电筒也有拿蜡烛的,一晚上有照几十个,也有逮一百几百个的不等,过去一角钱几角钱一个,现在得一元钱左右一个,一些饭店还当个名菜上盘子。

天下场雨,下午接着就晴了,天还明快,太阳离西山也就有一竿子高,地里草丛里的蛐蛐儿叫着,蚯蚓也敲出了响声,小河里的苇子摇起了绿色的波纹,鸟儿叽叽喳喳,偷偷地躲进巢穴里去,机警的瞅着四面八方,大地散发出一种土腥味儿,与绿色的植物味道杂揉在一起,怪好闻哩!

我们一帮儿童走进香椿树、杨柳树、榆树旁边,看到松软的地上鼓起一层土皮,用手一扣,见到了蛣蟟龟儿,轻轻地扣上它来,放在缸子里。有的很能,不等逮它,紧接着它就沉入洞底下去,需要用铁铲子往下挖,挖掘的大一些,可别伤着它了。

等到天黑下来,蝉一耸一耸地爬上树了,它爬得挺快,爬高了就够不上它了,我们用手摸,用光照着,逮不少呢?拿回家去泡在水盆子里,第二天,母亲洗净便炒了油炸了吃。

但逮着的毕竟是少数,有很多逮不着的,便在夜间变成了知了,也叫蛣蟟,大约蜕皮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它嫩嫩的,颜色略黄显白,蜕变后再将其液汁吸进去,翅膀便硬了。

阳光照射,蝉鸣一片,聒噪乱人,可也不失为一道风景线。

唐朝虞世南写了一首《蝉》:

垂緌饮清露,

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

非是藉秋风。

现在的娃娃都会背诵这首诗,可生动了。

这个蝉也怪有意思,黑天半夜时分,天气闷热,它也会叫起来,白天蝉与青蛙还有蛤蟆共鸣,间杂着鸟儿叫和牛羊哞哞咩咩叫,形成了一曲乡村大合唱。

这个鸣叫的蝉是雄性的,不会叫的是雌性的,它用叫声吸引雌性,用以繁育后代。

蝉出世了,它在榆树、杨柳树、香椿、臭椿、法桐等树上鸣叫,并且非常卖力气,但它却听不到声音,它是在吸引雌蝉。

蝉会受到鸟类的攻击,黑马勺子、长尾巴郎子、喜鹊、苇喳喳等会袭击它们,用嘴叼着蝉飞走了,一种鹞鹰会用爪子把它抓走食掉,它拼尽全力叫,但也无济于事,鸟没逮住,蝉便逃跑了,一高一低地飞翔,有的跑到树上,有的被鸟儿抓回。

儿童们也会悄悄地去树上或者树下逮蝉,用和的面粉团揉成面筋,把面筋粘到竹竿子头上去粘蝉,怕飞了,就把它双翅膀掐短了,再不就用马齿苋,把籽包里的黑籽倒出,掐下来把蝉的双眼套上马齿苋叶苞皮,放开后,知了就直冲云霄,可好玩咧!

蝉的生命力也就两三个月,从出土至蜕变成蝉,终生歌唱大自然,让人类享受田园风光之美,直到秋末,叶黄坠落,蝉的肚腹招蛆,都一直在放声歌唱而不遗余力,尽管声音微弱了,也要发出最后的嘶鸣,直至坠落树下,零落成尘化作泥土,为各种植物做肥料而无悔!


黄河岸边古槐魂


头几天,天上飘着白云,蓝蓝的天空在阳光的映衬下,更加清澈,身上感到惬意的凉爽,我沿着玫瑰之乡的西大洼,黄河排灌站水渠边上的花香扑面而来,驱车路过前阮二、山头、上盆王、下盆王和后寨村,便进入了前寨村,好奇心使我特别愿意访问乡镇农村,体会一下乡土味道儿。

前寨村是个沿黄古村庄,村庄不小,得有一二千人吧,村子东西长,大约二三里地,南北窄,也就一里地左右,村庄地势东高西低,居民房屋全建在盘龙蜿蜒的南脊背上,山不高而雄姿欲腾,似有从西向东盘旋而去之势,我从东向西走去,向北攀登,路皆水泥路面,光滑洁净,有树木从院中探出,虬龙欲飞在空中抖动。

也有金黄色的玉米摊晒在墙根,花生秧、谷子秸、稻草有的堆成垛,发出一种幽幽的香,南边大田里的玫瑰花在绿着,早过了花期,然而却有极少的花蕾点缀其间,那种芬芳沁人心脾!

向西去,看到一条南北大街,甚为壮观,红旗飘扬处,我进入前寨村村支部,见到了36岁的支部书记赵奔同志等一班人,他们热情的让座,倒水,我了解了一下情况,便告辞了!

向北走去不远,见到一个干部或者教师模样的人,经过了解,他叫李衍金,是在泰安退休的,他正在大门口站着,我从墙外却看到了一棵古槐树,我征得李衍金老师同意,去拍了几幅照片,他妻子热情打招呼,他们向我介绍了古槐之情况。

这株槐树有一二百年的历史了,李衍金老师小时候便在树荫下捉迷藏,绕树转圈玩,听爷爷奶奶在树下摇着芭蕉扇讲生动的老故事。

这棵树在宅院的东南屋根处葳蕤繁茂,四枝八杈,无论天气干旱抑或暴风骤雨,从来无损于树木的生长,它见证着历史的沧桑岁月,叙说着时代的变迁。

这个宅院甚是标准的农家四合院,院里鲜花盛开,香味四溢,屋里古色古香,书味浓郁。

这个宅院也在山脚下,为防黄河为患,祖祖辈辈均在山的庇护下生活,可是一九五八年,黄河汤汤,浊浪排空,一下子把半拉村庄淹了,猪羊漂走,柴垛搬家,向河心驰骋而去,幸亏人员无害,均躲到山半腰处去了,而大槐树被河沙掩埋三分之一,它喘息着,在黄水里抖瑟着,然而它却挺直了脊梁,依然苍劲葱绿,盎然生机。

后来,党和政府治理了黄河,筑上了防御大坝,村民们又重建家园,李衍金老师又建设了宅院房屋,给古槐清理了淤泥沙砾。

因为这里是祖辈居住的地方,古槐护佑着全村人幸福平安,他细心呵护着古槐,从不攀折一根树枝,村民们对我说,这棵古槐是个神灵的树,李衍金家和我们全体乡民都拿它当宝贝。

这是我们村里活着的文物古迹,如今,四外八乡谁不知道前寨村有棵古槐树呢?

李衍金老师怀念故乡,每年都回来住上一段时日,体味乡村之情味,心怀故乡养育之恩情。

春夏天,百鸟筑巢,喜鹊报喜喳喳叫,古槐在吸吮着黄河母亲的乳汁生长,它是黄河岸上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前寨村因它而出名,而更加精彩!


刨麦茬


割了麦子就留下了麦茬,也称为麦楂,无论用镰刀或者是收割机都会留下麦茬的,有的茬口长些,有的短些,二三十公分是有的,不会割麦子的会更高一些。

生活困难时,农村里的人要刨麦茬,背回家去当柴禾烧,生活宽绰些就没人要了,但铡下来的麦茬还是要的,生产队里有专人过秤,每人挑够150斤就行了,给你记上账,到年终还得扣下社员户家的余粮款。

你看吧,家家户户大门荒场上,院子宽阔的地方都堆起了麦茬或者麦稭垛,有用苫子盖上的,有用麦稭和稀泥糊上抹平的,也好准备一老年价的烧火做饭,当然也备下了其他柴草了。

人民公社化时,割了麦子,就提前套上牛,用耘锄将麦茬锄掉,再种上玉米,也有麦子不割时就间作套种上的,待割麦子时,玉米才冒出个五六公分的嫩芽儿,割麦子时就格外小心。

实行大包干生产责任制后,收麦子有用镰刀的,多数都用收割挑,联合收割机更省事,一步到位,麦子直接装袋子里运回家,地里的麦穰子挑一边或者运回。接着便是种玉米,有用播种机的,有用耧播种的,也有前边一人刨穴,后边一人撒种的,还有一人在用脚划拉和用镢头复土盖种子的。

有先干种玉米的,有先浇水洇好地种玉米的,刨穴的节省种子,机器播种子的费种子,不久便窜出了玉米芽儿,长到二十多公分高,你就要间苗,也叫留苗,去弱留壮,地湿的用手能提下根来了,地干的就要用锄头刨苗。

那个时候,我家也分了几亩责任田,开始在南园尹家坟地有一块,后来又挪到七十亩地和土地庙西科技队一块,我上了公社去上班,每天天刚拢明拂晓,就和妻子去创麦茬和间苗,我扛上锋利的镢头,挥动手臂,把麦楂刨下来,一次刨两垅,接着把垅清出来,将杂草去掉,玉米苗先扔一边,干上两个小时就歇工回家,就把杂草和玉米苗带回家去喂猪喂羊或鸡鸭鹅。

刨下来的麦楂有的倒伏在土里,有的直立着,还有的钭拉着,几场雨一下来,地里升热气,麦茬便腐烂成土成粪肥了,它能活动土壤,有利庄稼繁茂。

趁着地里湿活,抓紧时间往玉米棵子里施化肥,有刨穴上粪肥的,也有用耧豁化肥的,再来一场雨,再浇一遍地,太阳出来照大地,玉米腾一下子长起来了,葱绿的叶子,站在地头,只听到玉米“咔嚓咔嚓”往上拔节长,不久就卖红线了,长玉米穗子了!

想刨麦茬也挺快乐的,想到丰收的秋季,身感早晨的清新,穿着短裤,身穿白衫,脱去上衣,亮出年轻的肌肉,鸟儿啼鸣,苇河里的青蛙在叫,麦垅地里窜出了野兔子,惊惧地看到有蛇在吞吸蛤蟆,用坷垃砸跑,我又挥动手臂干活,还得赶紧去上班呢?

误不了,今年准是个丰收的岁月!


毛铺山上清泉流


平阴县的东毛铺村素有“左青龙右白虎,前凤凰后锦鸡”之称,四面环山,翠绿环绕,东去有条二十里长的金色八里沟,高天厚土,奇石怪峰耸峙,山路肠子般撒过去,左拐右旋,岩峰上错结丛树,各种野花盛开,酸枣树春上抽芽开花,秋天便玛瑙般一嘟噜一嘟噜结出,晶莹剔透,让人嘴馋,山上不缺水,一逢雨天,水更丰盈,山泉水硬是从山峰中“蹦”出来,四面八方汇聚而涌,集合在一条小河中,哗啦哗啦流过几座小石桥,进入八里沟小村中。

八里沟村原是东毛铺村的一个生产队,有几十户人家,人聚到二百口人也就成了这个村子,村子的房屋全是青石筑成,建筑精致,上北有条上长清区的路,像条白丝带子飘过去,向西有通往毛铺村里的宽阔道路,来往的车辆不断,也有些豪车不断开过,当年这里也就进去个单轮推土车子,最多能过去个地排车而已,说个媳妇也难,难于上青天!如今这里幽静清雅,城市人有的也住在这里休闲游览,或者养蜂种花,更有青年夫妻在这里创业,向黄土地进军。

村子就挂在北山坡上,水流潺潺,滋润了山花野草,猪鸭鹅羊也饱满的有神采,人都滋润的水光红面。

水向西流去,流去,水流澎湃,挟着小鱼小虾,携带着滑溜的“老鸹枕头”石头,有方的圆的,有四棱八角的石头,是一些不加雕琢的艺术品,我从小河旁拣了两块石头珍藏起来了。

八里沟的山是水山,我曾经几次去过那里,南北山峰嶙峋,像是各种兽类,向南向北向东向西皆有盘山小道,核桃树、柿子树、桃树、杏树等,该开花开花,该结果就挂上了枝头,可喜人了。

果木树上,鸟儿的啼啭也是水灵灵的,听出了它的骄傲劲儿,伴随着泉水声,和着山涧的风,路过桃花峪,走过姜女坟,都是文物保护景点,真好!

山水湍流着,来到了东毛铺村北,便团结在万平方米的水库里,北有虎山,南有豹山,东有龙山,山风吹来,水波荡漾,一阵急急风,风骤旋起,水库里的水搅成了蛟龙,炸开朵朵水花,向四处扑去,岸上人的胸前背后全湿了,凉爽爽的,呲牙笑了,唉哟,恁厉害呀!

这水库也滋养了东毛铺西毛铺的庄户人,这两个村共二千余户,三四千口子人,这里有个山水集团,全靠这个水的养育,创造了丰厚的经济价值,又反馈于平阴人民,修起了十几里长的山水路。

我进入东毛铺村的大街小巷,都那么水淋淋的清新劲儿,石板路滑溜溜的可爱,石缝中窜出嫩草芽儿,石崖上抽出了粗枣树儿,大枣坠上了枝头,挂着露珠儿。

我循着八里沟的小河向西去,看到了芦苇荡,飘荡摇曳,起着绿波,东边是荷花淀,荷花盛开,红白相间,煞是喜人!

向西走,我看到了一座草北方向的石桥,北边是个六七十年代的供销社遗址,我走进去,看到现在还用着,女老板很热情,不过今日已成了黄金超市,上,门上边还留着昔日之字迹,进去门,铺地的青灰砖很光滑,并磨下去了不少,我想,过去得有多少人踩过了多少岁月的印痕,我遐想时,门南几十米处蛙声如鼓,鸟啼如歌,循着走去,近处又仔细观察了小桥,这座小桥叫广济桥,上边铺的几百块石头皆呈宝石状,或方或呈三角形,或者多棱形,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代文物。

东毛铺自古以来就交通便利,经济发达。大山的簇拥有张有弛,闪战腾挪,在北南西三面留下了通往外面世界的关口,贯穿西毛铺南北的那条大街就是当年鲁西南平原通达济南府乃至北京城的交通要道。和平时期这里是南北通衢、经商旅游的坦途。

南来的客人进村先要经过村南河流上的这座小桥,桥孔仨洞,为发旋半圆形,桥总高不过十米,长约三十米左右,桥头还引伸出几栋方形桥洞,桥上石板铺路,桥宽约五米,能行驶大马车和汽车,桥栏为精确条石护栏。桥的名字叫广济桥,大约明代修建。多少年来,石桥被人踏车碾、水冲浪打,承载了多少历史重荷。如今虽已风烛残年,石条护栏早已不知去向,桥面亦被车轮勒成条条深沟。

记得我去过多少次,始终忘不了这座明朝古桥,和几个作家朋友在桥上徘徊思索,桥上走过了多少人的脚步,留下各种人的脚印,它经过了战争年代的硝烟弥漫,在这里曾经路过了八路军游击队,奋勇进击,消灭了从长清至兴隆镇村侵略的日本鬼子!

如今这里成了南北毛铺集市的通道,人们赶着集,买卖东西,品味过去,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我左看右看,总也看不够,想着读懂古桥的书页之内涵,这座桥负载了历史的重任,任凭风雨侵袭,任由车辆辘辘而过,任由行人踩践,它喘着粗气,忍辱负重地走到了今天,由此,我们对厂济桥充满深深的敬意!

水大时,它呼啸奔腾,大气豪放,水小时,它浅吟低唱。那一天,我走下桥西去,细细地察看桥体上的每块石头,圆拱形桥三孔,有的石头被水“啃”得光洁,桥洞底被水“咬”成了不规则的蛇形或曲尺形,水流清清,清脆地向西流去,底座有鹅卵形巨石拦道,水击成了碎花儿,从洞中东望,水苇子青翠欲滴,西望一片广阔,皆是苇河,有鱼虾跃起,鸟儿扑棱着翅膀翔在空中捉虫,美丽极了!

正在暑热天气中,天上飘来了白云,北边送来几缕轻风,桥洞中清凉可人,有客人邀我去做客,盛情难却,可我真愿意做这座广济桥小河水的常住之客呢!


关东读书品滋味


我背着古典名著《石头记》和现代文学大师鲁迅先生的小说集《彷徨》《呐喊》《故事新编》全部小说到了苍凉厚重广阔的黑龙江省,坐着简陋的破火车走了三天三夜,才到佳木斯市。

那是一九七八年的四月五日清明节,山东大地已经葱绿一片,生机盎然,而黑龙江省却是冰天雪地,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人生地生声音生疏,我背着铺盖卷,里边夹着两位大师的著作,他们是我生命中的火炬,前进道路航程上的灯塔,我心中的偶像,我背着这两本书,心里很有底气,也很有本钱,这两部书我很小就度过,丰富了我的精神生活,是我生命中的好伴侣。

我操着浓重的山东口音,穿着黑色的棉袄,引来异样的说不清是甚意思的奇怪目光,后来我慢慢习惯了那里的语言,学会了东北话,睡惯了东北黑土地上的用桐油漆起的大热炕,喝惯了那里的苞米糁子,走惯了那里的路,我在油坊里干过,热得出奇,穿着裤衩光着膀子,挤油机一使劲十几个垛子全部哗哗出油,好香甜的。吃饭时我们十几人把食物泡进饭盒里用油加温煮着吃,一开始人家看不起山东人,但我有力气,别人两人抬铁杠,我一人就拿得起,我在老家石匠窝里磨炼过,我又读过很多书,应付他们还是小菜一碟,但我绝不找事,但不怕事,一次几个流氓在松花江沿叫我“小山东”,我三拳两脚把它们放在沙地上,他们说我像瘦狼一样却很有劲,从那谁也不敢欺负我,说我是程咬金、武松、秦琼故乡的人,仗义无邪念还能干,那时没户口在那里落户很难,那时有江北沿一美女教师介绍给我,都志同道合,家里老人却给我订了亲,只得从父母命。

在艰苦的劳作之余,我认真读完《红楼梦》及《鲁迅小说集》后,我又托人上图书馆借书看,在依兰县我又读了邓拓先生的《燕山夜话》杂文集,那真是一本集知识、思想于一体的佳作,后来我又读陶铸老革命家的《理想·情操》等两本书,读了陶铸女儿陶斯亮写的散文《一封终于发出的信》很感动,这些书给了我知识,给了我理想,给了我前进的动力。在广阔无垠的东北黑土地上读书品滋味,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生活苦而又孤独寂寞,有书为伴慰藉了我的心灵,驱散了心中的迷雾。

那时思想解放刚解禁,我又读了大量的刘心武、卢晓华等作家的《伤痕》《班主任》《醒来吧,弟弟》等小说,思想为之一振,作品可以这样写,作家也真够有胆识的。后来我又在鹤岗市闲暇之余读《马克思传》《列宁传》等书,劳作之余在阅览室里读报纸,那时的省市报纸没少登了我的“火柴盒“豆腐块”作品,那是一种练笔,写成功也非易事。

想念那种关东读书品滋味的生活,感谢那段生活对我的馈赠,感谢那里的亲朋好友对我的帮助。


拉脚儿


我的村庄让庄铺拉脚儿也叫拉套子,拉偏套,拉帮套也是,可有贬义,指在丧夫寡妇家落户帮其拉家带口者,作家周立波先生在长篇小说《暴风骤雨》中说到过,柳青先生在长篇小说《创业史》中描述过,辞典中说拉脚儿即是给车夫帮拉车儿,但车夫有人驾辕独拉者,还有套马套驴者,坐车上一扬鞭牲口拉着走的一种,这个也叫车夫,名叫赶马车的。

有些亲历亲见性,那时候在60年代或70年代,肥城高余、查庄、隆庄,国庄等十几个地方出了国家煤矿,平阴县也凑热窝在高余弄出了自己的县煤矿,至今还干着,确实红火过大陈张子,就这样,农民柴不够烧的,长清南部,平阴北部,聊城东阿,梁山,齐河等地都上矿上去拉炭,这就形成了一个运输大军,肥城有路经分水岭的,有路过安城大官小官庄的,还有从北而来的运货物的,坡多崖多,从让庄铺西南一溜大上坡,一人拉一千多斤货物,真是一步一喘,气喘不已,有人扯闲淡说拉车夫人像那蒜苔杆儿,可见其苦,这样就非得顾拉脚儿的不可。

那时1斤酱油0.15元,1斤盐0.14元,1斤煤油0.30元,我们庄是全县先进点,一个劳力一天才挣0.5元,这种情况下,谁不多挣两毛呀!于是就有了雇拉脚儿的,也就是拉边套去,拿3至4米的绳子,一边巧挽个套圆,套看上,再套肩上一个U型垫肩,另一头拴或挂地排车前一边车钩上,从庄里拉到进县城五里桥往西点0.30元,拉到分水岭才0.5元钱,拉到即付款。

这种拉脚儿在平阴形成一个队伍,在山五岭、长清杏坡岭,安城小官庄大漫坡都有拉脚的。南栾湾有个叫王河儿的,人是老实疙瘩头,拉脚到五里桥,人家给他00.4元,他不要,他说,俺娘说来,叫俺要3毛钱都行!多了俺娘好揍俺!

70年代中期,我的故乡搞起了副业,有编筐编篓编席的,有送麦稭的,有往回拉炭什么的,那时赶上星期天,队长就叫我去拉脚,拿根麻绳,去我庄劳力车上去拉套子,记得只给记2分工,10分才5角钱,记得给王大爷徐大爷等八九个人拉过脚儿,送过麦瓤子到过长清孝里,那是一站,到地方他们进小餐馆烩炒个干粮,饼子或窝窝头自己拿的,借个锅使一下,撩上点油,搁上点盐,一个热锅就建一肚子,下大力吃得多,黑干粮吃5至6个哩。拉车拉套子真不轻松,大冬天只穿单裤单褂子还大汗淋漓,热气腾腾,下的牛马力,吃的粗糙食,不容易,我父亲也拉过脚,他瘦小,却不惜力气,狠子大爷说,俺兄弟死下力,平路上照常使大劲,车夫只须空驾辕,车就紧走,因此都抢他当拉头。噢,又想起来了,拉套子也叫拉头呀,那时批判“只顾低头拉车,不顾抬头看路,”真可笑,人力车夫哪有昂头看天的呀!拉的车那叫地排子车,车长约3-60米,宽2米,车把短些,车盘上有两个车挡板,,长约2米,后有两车尾,若下大坡即仰起车把使车尾抵地留速,大高崖子即用单肩扛一车把,倒步向向后,不时看身后,这当然是超载车,装麦瓤子时两边需各横插两根木棍再竖插四根木棍,一边两根,后边用牛套钢丝绳煞捆,垛很高,拉两千多斤,人拉套子不行,就套上黄牛送上坡去。有时八九辆车就先停住几辆,两辆车搁伙送一辆车,走s型上坡,这就叫“盘车上路”,这是那个时代特有的产物,这个地排车在那时一个大队才十几辆,八九十年代几乎每家每户都有了,到了这几年才被淘汰了,换成了农用电动车或拖拉机或汽车,而地排子车在农村确实负载了大重量,下过大力气,运粪土运庄稼等,80年代接送媳妇也用这个地排子车呀!我老家就有一辆老地排子车,搬楼上去用不着就送人了,我看过他好多次,我用它拉麦子、玉米等,心里很疼得慌。

历史车轮不可阻挡,拉车夫人和拉脚儿都成了过去下死力下苦力的一个符号,已经消失了,那就再见吧!


武师


50年代末,武师史现琛从上海当武术教练回家到南栾湾村第七生产队,在昏暗的煤油灯下他自己习武,教徒弟练武健身健体,那齐截鞭“唰唰”响,大刀片子“呼呼”作响,有时在寒冷的场园里他“嗖嗖”地练踢腿翻倒立,这些徒弟曾在国家省市县屡屡得大奖,给国家给集体争光,送部队里也是好材料好手段,但武师从不收分文钱,有时下雨阴天还管徒弟饭吃,人们经常看到他,红红的脸膛,圆圆的脸,目光敏锐,走路生凤,腰板挺直,不苟言笑,人们不叫他真名了,直呼“武师”了,叫得脆,答应得干脆,有种宾服在里边,有种真心在心底,他说,人心实是个宝,练功也要实,人要谎话了,净扒瞎连篇,不管男女,就没法共事了,今天张三,明天李四,满眼净朋友,这不行,这山望着那山高,没真本事,图热闹杆子,充其量是个混混子放鹰吊鱼的,到时误不了黑瞎子掰棒子,搿一个扔一个,最后鸟么捞不着,是个光棍一条而已!

徒弟们照他的办,他们和师傅一块儿冬练三九,热练三伏,练出了硬功夫,武师的牙口好整齐而结实,他每早晚叩步,“咯嘣咯嘣”地吃炒不脆的玉米黄豆,他家做豆腐,他才七八岁,父母叫他顿豆腐包,他就每天踹那棵小梧桐树,他长到十几岁,树长一搂粗,他一脚踹去,桐树晃成一个蛋,他还练窜高,从自家院里用铁锨铲一锨薄薄的土,他见天练跳高,挖了两年半有十几米高了,他一纵身“嗖”一家伙上去了,他过继了个侄子继儿,跟武师学了个三尺矛四尺钩,觉得有两把棍子,武师早想训他个惹事怪孩子,那年他继子十八九,武师70岁了,他爷俩泥草 屋顶,足有八米高,武师在上泥,继子在下往上扔泥,小伙细高挑儿,高鼻梁大眼睛,面皮白黄,一兜的精气神儿,一个劲“呱呱”地往上拽,小子英气勃发啊,武师暗自兴奋,后生可畏后继有人呀,不料“乒乓乒乓”的泥巴扔到了武师后背上,老人急眼喝令,不想继子“哈哈哈”大笑,老武师飞身从屋顶跃下,紧撵继子,儿子纵身上屋,武师一弓一纵飞身上屋,爷俩儿在屋檐上旋转起来,从这屋飞到那屋,继子还扮鬼脸麻花的,武师气得“呀呀”的,急急追赶,儿子飞下屋,他也下量,运足老劲,拿出库存仓疷,迅如雷疾如电,飞起一脚,将逆子踢出七米远,武师跟上,照他腚上“呱唧呱唧”响亮的打起反白瓜子来,逆子猪也似嚎叫,腚紫了,武师照他身上扭了扭,儿子不动摊了,说,你小子还早哩!

逆子喊叫,亲爹呀,俺服了,累死俺也不敢了!武师轻飞一脚过去,儿子跃起,立马作揖,“扑通”跪下磕了个响头,道,不忘父亲大人养育之恩,儿忤逆不孝了!武师说,娘的嘴倒巧哩,改了就好,扑哧笑了,哈哈的,树叶落了一片儿!

武师史现琛大爷家贫,除做豆腐外又从姥娘家弄回一头刚满月牛犊,他很爱这小玩意儿,小牛黑眼珠儿粉红舌儿,它舔他的手面儿脸蛋儿亲昵他,他从小就携牛犊也抱它,武师力呼头大呀,牛长一年多,还抱动了,旧社会动乱,来了一个土匪队伍,头儿倒仗义,看准小史了,要他入伙,史不肯,头说,场里这石滚你抱动了,不光不叫去,还送/你这头小毛驴,老子绝不食言!好!武师那时20郎当岁,血气方刚,他勒紧腰带,略一沉气,稳步边向七百多斤的石磙子,虾腰抱起,围场园走了两圈儿,一下子扔了几米远,脸不变气不喘,“说了算!”小史问,头儿道:“军中无戏言。”武师迅即踅到驴后,一拳掏到驴腚上,驴应声倒地,嚎叫,他一掌打驴脸上,哑了,他抱起毛驴走了,头儿傻了,土匪队伍里一片称奇声,真乃好脚儿,英雄!


蛙鸣


我爱故乡的下雨天,挺喜欢泉水,更爱蜻蜓和青蛙鸣鼓。

故乡的南北大街上,燕子来回低飞,有白蛇倏然钻入墙洞中,蜻蜓成片聚散高低徘徊,在大门外翻飞,我们举起扫帚拍去,蜻蜓散去,逮住一只,一松手飞走了。天气闷热,忽又一阵风,西北黑云压过山顶过来了,打了几个炸雷,呼隆呼隆,银钱般的雨点子下来了。雨越下越大,喘了一会气儿,大雨如盆似的下来了。雨水哗哗从山涧冲下来,水花四溅,摔成了花,水从喝饱了的山上泻下来,从南山,从西山,从东山三面齐聚到了山凹处的皱折里,你拥我挤,澎湃一片响声,向前有个大洼,方圆几百平方米,雨声中的蛙鸣也凑热闹,蛤蟆“喂哇喂哇,”听来有些像是“淹洼,淹洼,”洼里人听了心里就躁。雨点停了,我们就上山去拣滑溜石头,奇形怪状,有小猴,有小马,小羊、小鸡、小鸟什么的,还有“老鸹枕头”,看什么像什么,似像又不像,就是个四不像子,更妙极了,要的就是这一手,有艺术的味道儿。

还有石珠子,还有老鸹枕头,有白玉色,有棕色,拿家去当摆设,可好看了。随着水的奔流,淙淙的水没过了脚面儿,怎么山上也有小鱼小虾飘下来,银片也似,我逮了放入铜盆中,一个劲蹦跶,急忙端回家去,放进水瓮里看景致儿。

看天上,云散了,西天显出彩色的霞,云白,天蓝,澄碧纯净,河套山畔山上的玫瑰花儿与云霞争艳。故乡小河里的蒲苇拔节儿,细茅草秆上有蜻蜓抓伏在上边,有绿头的,有红头的,眼睛挺大,不等逮它,“扑楞”飞了,蝴蝶在岸边的野花上停下,又飞起,蜜蜂在忙着采花酿蜜,有些大胆儿,这些性灵儿,动着却静着,只有青蛙在叫成一团,此起彼伏,彼高此低,缠成一块,撕扯不开。它们不惜力气得卖命敲鼓。青蛙,有的在荷叶上,有的在岸边,青蛙好看,举着头,有青绿色,腹部发白,一起一伏鼓腹狠叫,声音脆甜,过去人,都急忙跳入水中。蛤蟆有些丑,有些土黄色,满身有疥,叫声慢而钝,不太好听,但它也是故乡大合唱中的一个伴奏。蛤蟆你若逮住它,它就肚子就鼓胀老大,说是“气蛤蟆,”放开它,急慌慌又慢腾腾,叉开步疾速窜入水中,人一走,又都叫起来,仔细观察,静时,它躲进草丛或岸上水边,伸出舌头捕捉小飞虫吃。动物世界美好,也有险恶,有蛇潜藏,在暗 中爬来,伸出毒须,在吞食蛙与蛤蟆,蛇肚胀成皮薄鼓圆,蛙仅叫几声,丧命了。这叫一物降一物,又称“食物链。”

夏天是成熟的季节,美占据世界,水在流着,蜻蜓飞着,燕子育雏,携羽翼丰满的小燕子,展翅飞翔,蛙声鸣噪,热闹了故乡山水,这雨,这山水,正当其时,山喝饱了,地饮足了,成就了一个丰盈水灵的美好故乡。


南圣井村


我的姥娘门上姓赵,就是南圣井村,位于平阴县城东十华里,是个三面环山的村子,东西南均是大山环绕,只有去安城、栾湾、让庄铺路经北圣井一条山路才能到达。人口670余人,可耕地1200余亩,荒山面积2000余亩,村庄占地300余亩,解放前李氏家族就有宰牛杀猪的传统,解放后,就有其他家也学会了这门手艺,以至在县城开起了门面,名叫“南圣井牛肉店”,把个买卖做大了。

我从小时候就住姥娘家,沿着曲折的山径,闻着石缝间抽出的花香,时而土坝堰,时而奇石凸出,状如卧牛,有几亩十几亩的麦因绿油油的,我就唱起歌儿:太阳出来照四方,麦苗儿青来菜花儿黄……不知不觉到了北圣井的南北夹峙的大土堰,堰上长着弯腰的榆树,酸枣树挂上了枣花儿,弯曲的路西北侧有眼井,好多人去挑水吃。

到了南圣井北头,便有一个1000平方的大水坑,靠西南两侧路边是石砌的坑沿,北边直通百亩地,东边是大堰,边上长着几株桃杏树,树根裸露,扎根在坝堰,撑得土块龇牙咧嘴的,倒有一种丑到极处便是美的感觉。一遇雨天,山水便从三山冲刷下来,集中到大坑南一条石河里呼啸而来,水坑里便荡漾了,水物活跃,鱼虾蟹上下浮现。大坑东坝堰上边是个场院,有十几亩的样子,场屋门开着,寂寞而空洞,只有到了麦秋打轧季节,才喧哗热闹起来,牛马叫唤,石磙“哎吜”乱鸣,收场时节,烟灰弥漫,尘土飞扬,扬场撒起的弧形中,映照着太阳的灿烂,放射出柔柔的麦粒儿香味。

坑西沿上是宰杀牛猪的粪便与血水及杂碎毛类,苍蝇嗡嗡嗡,臭气熏天,令人可怖,晚上便有野狗与狼来寻食,猫头鹰叫得吓人。

到了姥娘家,全家人都很高兴,特意做点好吃的,那时候,喝个稠粥,就着吃个豆子咸菜就搁好吃了,二舅问:小钢吃什么?我答:俺喝糊粥吃豆子咸菜!姥爷姥姥笑得呵呵的,踮起脚便拉风箱做饭去了,端上来,吃块窝窝头,可香了,我双手抓起豆子咸菜吃,二舅说,哎哟,钢头又下两双半咧!都笑了!

忘不了大妗子从墙头上递过来一块烧鸡,姥娘撕下一块给我,嚼得够香的,香了多少年……

姥爷早晨起得早,他要上南井去挑水,排队一长溜儿,井壁全用石头砌的,上边用大方石圈上井沿,井深32米,是1916年全村人集资打的一眼井,井壁勒起了碗口粗的印痕,往下看,只看到一面镜子的一洼水,叫人眼晕,光井绳就一大盘,挺坠手脖子的,夏天还好,路上洇湿了很快就干,冬天可就路滑了,太危险了。

这个村历史悠久,说从前有个和尚,到各处去化缘,有一天,他走到山西一个员外家中化缘,员外问,你化缘何用途?和尚答,平阴城东有一个村庄,三边都是大山,南北间有条深沟,平阴西部去泰安烧香拜佛的人,都要经过此处,上下沟很难行走,我化缘是在两山中间造一座大桥,以方便去泰山烧香的人,两边山上柏树林立,景色迷人,并有奇花异草,环境美丽壮观,为此这个庄叫“圣景”,我修的桥叫广积大桥,员外听了动了心,捐赠了很多银两,并对和尚说:三年后,我去泰安要到圣景村里去看看你修的大桥!村名由此而得,后来北边又建起了一个村庄,就有了南北之分,南边的叫南圣景,北边的叫北圣景,后来演化成了“南北圣井”。这个村,明朝时高氏族人便来居住,他们的古屋尚存完好,后有卢氏、丁氏、赵氏、何氏、张氏、王氏、翟氏、孙氏等11个姓相继入住,繁衍生息。

南圣井村人文历史丰富,真正的变化还是在改革开放以来,特别是近十年来,村居建设,环境绿化大变化,大水坑以北道路绿树如荫,西山道路崎岖的十几里石径,如今已成坦途,可以通车,紧邻县城锦东的小山上已有几十户人家盖上了好房子,西望县城一片锦绣。村东已通上了宽阔的快车道,全村人已吃上了自来水。

南圣井村,难以忘怀的姥娘土,丰厚的黄土,粗犷的大山造就了坚韧不拔的山里人性格,要问我是哪里人,我就骄傲地告诉他,我是南圣井人,南圣井,在希望的田野上,前进!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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