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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那远山/周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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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3.07.28

 

蜗居蛰伏得久了,一整个冬天,小城大半部分的光景都给河谷里的雾霭笼罩着,偶也有晴日,但极少,冬季里的墨特川,时常阴雨绵绵,雾锁云遮。

这样子我一点也不意外,“天无三日晴”嘛。云贵高原以昆明为界,高原东部的贵州海拔较低,坡面向北、向东和向南倾斜,冬季气候,受北方冷空气影响,温度比西边的彩云之南低得多,且呈现出西高东低、南高北低的分布。平均海拔一般在1000米左右,而贵州高原最高的山峰韭菜坪,海拔则高达2900.6米,这样的高度,直接是接近青藏的存在。和大平原相比较,贵州高原自然地理最突出的特征,便是山高水长崇山峻岭关山重重,这里更像一片海洋,就是山的海洋,连绵巍峨高耸入云的大山,在没有高速公路通达之前,这里自然是片神秘不过的土地,难于翻越的大山,限制了人们对山中世界的认知,也难怪一个“夜郎自大”,贻笑千年,“山中无甲子,寒尽不知年。”山里的世界和习俗,始终在一个似乎封闭的系统里运行着。

一个冬天,我都在阅读和找寻有关东边高原的秘密。

早在24万年前,这里就有人类栖息繁衍,已发现石器时代文化遗址80余处。观音洞旧石器遗址被正式命名为“观音洞文化”。秦统一中国后,曾在夜郎地区修筑“五尺道”,并在部分地方设郡县、置官吏。西汉武帝在夜郎地区继续推行郡县制,同时开辟了从川南经贵州西部平夷(今毕节)至江(北盘江)、南到番禺(今广州)的通道。到了明清,贵州“大通道”的作用日益显著,随着大批军屯移民进入云贵,日渐成为内地与西南边疆进行经济、文化交流的大动脉,成为南方的一条国际交通线,然后,贵州就成为西南重要的陆路交通枢纽和出海通道。这是这片高原特别的地理区位使然。

 

 

远山之外还是远山。在村上活了一辈子的人,有的甚至不曾走出过大山,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过着不知秦汉魏晋只晓寒来暑往的日子。

他们在大山里种植玉米和马铃薯,还有荞麦芸豆五谷杂粮。到了冬天,寒风飞雪呼啸降临之时,穷家小户都会杀年猪过年,给平静的日子增添祥和喜庆。人们住在茅草或瓦顶的木屋里,透过木花窗格,田野里白鹭不时飞过村庄上空。没有车来车往的汽笛声,在群山之间,村庄静谧若处子,小心翼翼地呵护着人间朴素而简单的欲望。阳光下,少年们赤脚踩过的山坡,留下一串串足印。狗尾草、车前草、锯齿草、三叶、野棉花,栎树、桦、香樟、江子树、松树,那些熟悉的和不熟悉的草木,在路旁,在村落,在山野,和那些朴实的邻居和亲人,一道在天地间吸纳阳光雨露,然后向着天空努力向上活着。

清晨,三叶草上的露珠,仿佛是谁的童年受到委屈时眉宇间晶莹的泪滴。一只七星瓢虫爬上来,刹那便踩碎少年的伤悲,那个早晨没有风,太阳在云雾后面,远处那些巍峨的山在云海里忽隐忽现,三叶草上的瓢虫像红色的生灵,渐渐沉浸在晨雾间,慢慢化为一枚时光中的琥珀。

说实话,我曾经无数次为那样的情景感动,黔边寇五在他的诗里是那样描述那时的情景:“你眼里的一滴露珠/却是我不能承受的整个世界/命运让我们相逢于此/未及欣喜/就是生与死”。

 

 

低头是山,抬头是山,翻越过山仍然是山,事实上,如果没有高速公路,一辈子生活在山里的人是只能认命的,仿佛一只想要飞越沧海的蝴蝶,终其一生,即使在梦里,亦走不出自己的宿命。

然而,高原上大山的子民们,祖祖辈辈一代代地,从东边贵州高原的乌蒙山、大娄山、苗岭、武陵山,从豆沙关到胜境关,从七星关到娄山关,五尺道一路蜿蜒蛇行在东高原上,如果说这一路穿越时空的长途,将文明慢慢地一路推升,让刀耕火种一边狩猎一边农耕的蛮荒之地,且农且牧地逐渐走向现代文明,然后不论生存方式还是思考探索问题,所有的一切都在发生着蜕变。那漫漫长途,总会伴随着无以计数的往事和乡愁,那群山之间的每一条道路,总是像蛛丝一样将远方和远方连接着,编织蛛网的人,一代又一代,如同山间的草木一般,在春夏秋冬里轮回。

远方的远和那些更加遥远的大山一样,是山里人的梦魇,虽然有人说过没有比脚更长的路,没有比人更高的山,但要用一个人的双足去丈量远方和大山,既要爬山涉水,还要冒着健康以及盗匪的风险,那样的难度,能直面艰难险阻,行走在山河大川之间的人,他们自然是让人钦佩,所以古老的谚语里就有了“人不出门身不贵,火不烧山地不平”那样的话。

 

 

马在山里是最为重要的交通运输工具。

村里许多人家都有饲喂马的习俗,饲喂马的人必须是勤劳的人,“马无夜草不肥,”除了正常的饲喂和牧养,即使是晚上也得给其进食的草料。云贵高原的马有着体质结实、短小精悍、运动灵活、善登山越岭、长途持久劳役、耐粗饲、有良好的适应性等许多优点。这就好比它们的主人一样,个头不是太大,一般高原汉子大都不过一米六左右样子,但凡身高在一米六以上甚至更高的,便显得魁梧和孔武有力,在20世纪共和国还没有建成的时候,高原的庄户人家,一色穿着青衣长袍,腰上拴着绿色的麻布腰带。做农活时,将长袍押在腰带间,长袍除了看着庄重威严之外,如果没有准备盛物品的袋子之类时,将长袍朝腰间一兜,少说也能装下一二十斤粮食或物什。马和人在长期的相处中,产生了感情,马温顺而又吃苦耐劳,人骑上马,就和马一道在山野之间驰骋,也拉短了时空和距离,抵达单凭人的双腿行走而不能抵达的去处。

记得后来有人引进了陕西马,那马看起来虽然高大剽悍,但在曲折蜿蜒的山路上却是难以适应,连辗转腾挪都成问题,施展不出日行千里的优势,更不用说还要用力气。在北方一望无际的大草原上,高头大马作为战争中的快速的交通工具,能有效扩大作战半径和攻击的极限。但是山海中的贵州高原,需要的却是耐力和持久的毅力。

千百年来,在古老的盐茶古道上,高原人依托精悍结实而又灵活的高原马,在大山间翻山越岭,走向远方,运载着茶米油盐,生生不息地生活着。

 

 

那时在山里,登高远望,我的远方是条淡蓝而又遥远的山影,从村庄往山外的山路,像蛇一样在山和山之间蜿蜒远去,然后消逝在山的尽头。白云在天上飘着,白云往往从河谷地带升起,我在想,那些湿漉漉的河谷,应该是白云的故乡。在神话里,神仙们在仙境和天庭食着甘甜可口的水果,有事无事去远方探亲访友,仙人们不用像现代人一样乘坐奔驰宝马,他们出行最常见的方式就是驾着祥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而那祥云自然是最环保不过的交通工具,并且那时空事实上随着人的想象,不论多么远的距离,意念之间便可抵达。

于是,我做梦也羡慕着神仙的生活。

那是在小县城北的一个山谷里,谷口是高速公路的桥墩,那赫章特大桥有亚洲第一高墩之称,主墩高达195米,是亚洲最高的大桥。每当早晨,大桥就笼罩在云雾里,从高速上驾车而过,恰似携风带云。而我始终相信,山里自是有神仙的。

云溪洞有观音寺庙,那洞寺就在那山谷里,洞下方山谷中,从乌江源流淌而来的河流潺潺东流,水声里,霞光透过香樟和拐枣树的枝叶,照亮黎民求佛的路。洞寺大门上镌刻着“紫竹林中大慈大悲感化,普陀山前救苦救难为怀”的楹联,在云溪洞寺,虔诚守望洞寺的老人81岁了,却身体矍铄,走路一点也不像八十多岁的样子。而寺里供奉的,有西方三圣的阿弥陀佛、观音和弥勒佛;以及观音的两个姐姐普贤和文珠,观音的形象比其他的菩萨形象要丰富,有千手观音,有手拿柳枝净瓶的观音,有送子的观音,观音的形象寄托着人们心里最朴素的渴望,除此以外,还有什么善财童子、龙女地藏王、地母菩萨等,这些都是佛教里常见的角色,然而,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洞寺东侧的神龛上竟然供奉着六位道家传说或历史上的人物,包括关帝圣君、药王奎星、财神赵公明、太白星君、太上老君、孔圣人等。大山里的人家,家里的神龛上供奉的是“天地君亲师”位。其实,透过宗教和信仰,折射出人间苦难和艰辛的影子。

每当大雨过后抑或天晴变化不定的时候,云溪洞北侧就会有云雾慢慢升起,然后笼罩人间。

 

鹰是高原的图腾。它曾经飞过许多人的童年,它掠走过村里人家饲养的畜禽。据说鹰狩猎的范围很广,方圆几十上百里的地方都是它的狩猎场。

鹰将巢穴安营扎寨悬崖峭壁之上,如同高人侠客一般潇洒地生活,其实仔细想来,那也是为了过日子养家糊口的需要,不去狩猎,那些还在巢穴里嗷嗷待哺的鹰雏必然会忍饥挨饿,为了口中食和盘中餐,鹰不得不侵入山里人的村庄。

鹰开始光临我的村庄。鹰是猛禽,比喜鹊厉害许多,“爪利如锋眼似铃”,毫不费劲地掠走村里的仔猪和家禽,它全然放下自己的王者风范,干起了偷偷摸摸的勾当。面对这样一个能穿云入电的狠角色,村里人家无可奈何,好在人始终是万物之灵长,只要看见鹰在村庄上空盘旋,便声嘶力竭吆喝“老鹰来了——老鹰来了”,那时的村里顿时乱作一团,久而久之,“老鹰来了”便成了一种预警,只要一吆喝鸡群便会往栅栏或竹林底下逃窜。我曾想过,如今养鸡场里饲养的鸡,肯定弄不懂是啥回事情。

对于鹰,我的心里始终充满向往和艳羡,向往着鹰一样恣意遨游高天,与白云相伴。向往如鹰一样的搏击长风,俯瞰众生。

当我风尘仆仆来到钟山月照时,在神雕岩下,我不禁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造化感叹,那神雕在月照谷口振翅欲飞,是的,我知道雕和鹰都是隼形目中的猛禽,在骨髓深处,鹰和雕都渴望着自由的天空和遥远辽阔的远方,如果有一天我也拥有一对飞翔的翅膀的话,我将和你一生一世不离不弃,飞越高原山海里一座又一座的重山,穿越那些淡蓝淡蓝的山影,如同那一心想飞越沧海的蝴蝶一样,为了你和梦中的理想,看看那远山,那样的瞬间,生命的光阴将无比绚烂。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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