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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父亲(外一篇)/李世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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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1.10.11

父亲已经离开我们24个年头了,他陪我走过了孩提时光,懵懵懂懂的少年,还有糟糕至极的青年,到了啥也不是的而立之年,唯独没有看到之后渐入佳境的我们。

1998年的深秋,地里的庄稼还没有开始收割,那时女儿刚刚两岁,父亲是因为胃病,没有及时手术延误了最佳治疗时机,眼睁睁看着父亲穿着他亲手挑选的花花绿绿的寿衣躺在炕头摆放的棺盖之上,已经不能说话了,只能用眼神去交流,时而昏迷时而清醒,醒来的时候噘着嘴吸气示意他要喝水,我便喂几勺水给父亲,似乎精神好多了,接着又用力噘起嘴巴眨着明亮的眼睛,父亲注视的目光看过去(忘了是谁抱着女儿),示意我,我知道那是想亲一下我女儿。于是我喃喃地说“把杵楚抱过来”。当时妻子也没有听旁人劝阻和反对,直接抱着女儿走到父亲跟前,把女儿肉嘟嘟的脸贴在父亲噘着的嘴巴上脸上……父亲轻轻且深深地吻了吻女儿的脸,女儿憨憨地对着父亲笑出了声,我鼻子一酸没敢抬起头,我知道在场所有人都为之动容。父亲呼吸越来越微弱,面带微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安详中带着威严。

家里两个长兄一个姐姐都为父亲分担过生活的压力,唯独我是最小,没有给父亲些许的回报,只想作此文献给父亲表达深深的敬意与内疚。二十多年当中每每提笔写时,却始终担忧写不出父亲平凡而伟大的形象。

看似顺风顺水,何尝不是无奈的中年,工作无比繁琐,没有尊严可言。索性回老家接父亲的三弟我三叔游玩个几天,三叔今年八十有四,是父亲唯一在世的兄弟,父亲姐妹六个兄弟三个,他是老大。和三叔在路上时,我有意无意地问了一些关于父亲的事情。

父亲生于1929年,当时军阀割据一方,爷爷奶奶由陕西榆林逃荒一路北上迁徙至今图克一带,父亲没书念,但是记忆力惊人。八岁便给当地牧主放羊,14岁就当家说一口流利的蒙古语。父亲性格豪爽,乐于助人,胆大心细,仗义疏财,交游甚广,做事果断有担当,拳路好酒量大,当时有八个八拜之交的把兄弟,包括三个蒙古族兄弟,对三叔的成家和工作以及堂兄都有过无私的关怀和帮助。给乌审王爷当过勤务兵、喂过马,参与过堵嘎敖包庙、达尔汗庙,乌兰什巴台人民公社政府、阿拉布村民办学校以及民房等建设,方圆百里小有名气。

记得我上小学的时候家里的哥哥姐姐都已经成家务农了,没有一个吃公家饭的。父亲多么渴望能出一个吃公家饭的,虽然我考上了高中但是未能如愿就读,当时那个年代流行中专师范好就业,然而我却未能如父亲所愿。

我14岁那一年土地政策发生了巨变,实行了包产到户,分到了财产、分到了土地,父亲在窝堂户家和村干部的参与下进行了合理的分割,大哥二哥和我把耕地、荒地、树木柳梢、牲畜以及几乎为零的财产,还有不菲的债务,一分三家,三分天下。父母什么也没有留,我年龄小需要父母帮助成家立业,于是他们领着我离开了旧伙场,到了一个新的相对较远的贫瘠的地方:低矮的土房,草不长鸟不拉的土地,寸草不生的红沙湾,少得可怜的草皮滩。

那年深秋,凉风习习,杨树枝上稀疏的叶子在风中挣扎着,稠密的柳树叶子也随风摇曳,都不想落下。然而最终还是未能挡住那恼人的秋风。片片黄叶飘落满地。柳栅栏外面停着一挂带绳线的木棚子拉拉车,车上放着一个装草的草筐,一匹白脑心红马拴在车轱辘上,悠闲地吃着轧碎的野草,十几只瘦小的绵羊在柳编的羊圈里有气无力地咩叫着,看来是没有吃饱,因为秋天的庄稼还没有上场,羊还不能打野。简陋低矮的土房,纸糊的窗户,破碎了的麻纸洞飘出了难闻的烟味儿,炕头几床破旧被褥旁坐着父亲,对着煤油灯不慌不忙地一锅接一锅的抽着他那羊腿骨做成的水烟锅子。面容憔悴而沉重,目光呆滞地凝视着固定的位置,沉思着。母亲跪坐在灶台旁添着柴火,锅台上的瓷盆里扣着几个粗瓷白碗、一把筷子里夹杂着几双自己用剥了皮的柳枝做的筷子,空气就像凝固了一样沉寂,只能听见父亲吹烟泡节奏的声音,和柴火燃烧发出微弱噼啪的声音,还有母亲轻轻的叹气声……

我不敢回去生怕引发父母亲争吵。当时分家的时候决定老伙场住两家,新伙场一家。我知道父亲眷恋之前的老伙场,土地好、草场好、房子好,关键是父母老了体力不支,我当时还小给父母得不上力,母亲主张来新伙场是图个利索。父母亲各持己见,记得父亲当时征求过我的意见,我也表了态的。其实因为我年龄小,母亲提前就做好了我的工作,二比一。父亲也只好同意了去新伙场。其实我长大后才知道,父亲清楚地知道自己年事已高,重新在一个条件差的地方开始奋斗的艰辛。他看着自己多年亲手精心打造的,虽然不是很大的家业却不属于自己,内心一定是极其酸楚的。母亲其实还是挺有战略眼光和远见的,也许是担心我年纪尚小受不了拥挤,虽然眼前苦点儿,但是将来有发展空间。

第二天,我和父亲要去旧伙场拉回割下晒干捆好的糜捆子。天刚蒙蒙亮,气温较低,父亲早早套好了马车,才叫醒了睡梦中的我。秋风中的我瑟瑟发抖,父亲随手扔给我一件早已经准备好的棉衣,让我坐在马车上,自己则拉着马缰绳走在马车的前面,舍不得坐。我坐在马车上,思量着父亲爱惜马匹也疼爱儿女的矛盾而复杂的情感。看着渐行渐远或深或浅的车辙印,看着父亲的疲惫沉重的背影心中无比的惆怅、痛楚。

不到一个钟头就到了旧伙场的糜子地里,父亲绷紧了马缰绳,一捆一捆往车上装。返回的时候,既熟悉又陌生的旧伙场,还是静悄悄的,院落里看不见想象中熟悉的身影,甚至看不到升起的炊烟,一切都还沉浸在梦乡。父亲紧抓着缰绳牵着装满糜捆的马车,走过了曾经属于自己的旧伙场,时不时回头看向那个承载着心酸回忆的院落,满脸的无奈与悲伤。我看见父亲流泪了,泪珠顺着他粗糙的脸颊滚落下来,悄无声息地洒落在自己的脚下。我赶忙躲到了装满糜捆的马车后面,不敢和父亲说话,心里无比愧疚,愧疚我当时听了母亲选择来新伙场住的决定,愧疚我现在怎么就那么无用。

如此维持了两三年,恶劣的环境如同母亲的期望那样慢慢地好起来了。当时也没想,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二哥一家也搬来了新伙场。随着年龄的增长后才什么也明白了,理解了,知子莫过于父吧。父亲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对儿女关爱与安排的。

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消逝。父亲生前的音容笑貌、言谈举止还能清晰地浮现在眼前,父亲内心深处对生活的渴望与无奈,身为人子从来就没有认真地体会过,没有丝毫去感受过。也许是生活的沉重让我没有余力去挖掘,反而无意中让我把父亲的一部完整的生活剧本,撕得粉碎飘荡在无边无际的脑海中。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让我羞愧难当。对父亲的思念和父亲对我的教诲充斥在这二十多年里的风风雨雨里,每每遇到生活中的棘手问题,便会想起“将人心比自心”“人要公道打转颠倒”“既拿好心不坏前程”“男子汉一言,驷马难追””做人不做墙头草”“得饶人处且饶人”……无论遇到什么困难与挫折都会迎刃而解。同时也告诫孩子们这些警句不但可以安身还可以立命,受益终身。

这无疑就是父亲对我人生道路方向和三观基础的奠定。

记忆的碎片随着一件件的往事、一段段的回忆、一幕幕的生活实例,连接起来拼凑成了由模糊到清晰的父亲的模样。

如今的我们虽然没有如父亲所愿,但是我们兄弟姊妹团结友爱,每个家庭和睦,身体健康,儿女双全且优秀,重孙活泼可爱,放心吧,远在天堂的父亲。家祭的时候我会把这段文字捎给您,也捎去对您的思念,捎去对您迟到的理解与愧疚。

愿上苍有安排,愿您在天之灵的宽恕,祈祷来生的我们互换身份,我做父亲,您做儿子,赐予我回报您似海恩情的一次机会。愿您和母亲在天堂没有争吵,一切安好。

年 事


庚子年腊月二十八,阳光明媚。

上午去了一趟欠款单位,无果后无奈回家,好几十万元的账是不能再推的。只好求助我的至亲救急,总算可以安心地过年了,如释重负。

躺在床上的时候已半夜一点多了。

半醒半睡到5点,是生物钟叫醒了我。痛苦的感觉支棱起快要散架的老胳膊老腿。连吼带叫地叫醒家人,匆匆收拾行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和无处安放的心绪带着家小出发了。

远山披雾,零散的星星若隐若现。

小城东胜不知道什么人已经开始提前辞旧迎新了,稀疏的烟花爆竹时不时划破黎明前的夜空。正是“岁末天涯客,寒窗欲晓时”,乘着微风夜色悄悄地驾着“汗血宝马”驶离了小城,赶往首都,去和因疫情不能离京的单身女儿一起过年。

我和老婆的父母亲都已过世了,女儿也没谈对象。权衡之后索性还是来和女儿过年吧。女儿春节期间正好有五六天不飞。她从小就自立自强。从小学到大学,一直到东航参加工作以来,班长,三好学生,优秀学生,优秀团干部,学生会干部,全揽大学四年奖学金,到东方航空不到一年就评为精英乘务人员。女儿是播音专业,却误打误撞进入了东航。我深知女儿的艰辛,她外强中干。我体会到女儿柔弱的一面,她太需要家的温暖,我们不忍心让她一个人在外无依无靠。

一气开下来,到了北京,全程用时八个小时。来到女儿的住所已是下午两点多了。一家人相见甚欢,嘘寒问暖,互道喜悦之情。因旅途劳顿,我提前休息了,也不知道娘几个喋喋不休到几时。

次日清晨,经过一番商讨,决定开车到二环外停好车再改乘地铁去天安门,而后去提前预订好的四季明福烤鸭故宫店吃年夜饭。

开着导航从大兴国际机场附近出发,丝毫不敢怠慢。从东六环到南二环外,一路同行的车辆基本都是京牌车,偶尔也有少量外省车牌的车裹在浩浩荡荡的车流中。虽然已经是年三十,却觉得过年的气氛远不如东胜伊旗康巴什的浓烈,仿佛这里的人们忙碌得忘记了今天是春节。停好车进了地铁站,一点都没有拥挤,地铁上坐位还空着不少,有发呆的、戴着耳机看手机的、窃窃私语的。

儿子欢快地前跑后蹿,嘴里不停念叨着、询问着、说笑着,我们乘上电梯来到了前门大街。晚上六点多,天安门前华灯初上。暮色朦胧,北京比鄂尔多斯起码要早黑一小时。天安门城楼穿上了节日的盛装,金碧辉煌,与人民英雄纪念碑、人民大会堂遥相辉映。人民广场上人流熙熙攘攘,穿梭往来。人们拿着手机或直播、或拍照,我们也拍了不少……

步行很快就到了饭店,吃饭的人,个个笑逐颜开、喜上眉梢。饭店装修风格典雅,古色古香。几样精美的凉热菜很快摆满了桌,果汁、水果应有尽有。女儿说她的奖金近万元必须她来买单。年夜饭在欢欣轻松的气氛中进行着,我时不时观察着餐厅里每一位食客的欢乐和喜悦,看着邻桌觥筹交错,还真想小酌几杯,无奈还得开车,因为按传统风俗11点之前还要平平安安回到家,些许憾意悄悄地弥留于年味之中。

春晚的节目,在餐厅里的大屏幕上播放着,却少有人去认真欣赏。人们都在津津乐道地谈论着自己的得失。陶醉了一阵子后,儿子坐不住了,女儿还是坚持结了账。我脑海里闪过一丝温暖,女儿真的长大了。

返回的路上除了儿子喋喋不休着,每个人都陷入沉思之中,我们的车也慢慢汇入了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我不知道我是在回家的路上还是在出发的征途中,此刻,倍加思念天堂的父母和远方家乡的亲人……

——选自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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