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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乐记(季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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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9.23

兜网

兜网在洪泽湖里捕鱼,真有一种兜风的 意 境,看似平常,其实蕴含玄机。洪泽湖上的老渔民 介绍,兜网专逮“毛刀鱼”。

一个秋高气爽、风平浪静的日子,我随老王的渔船下湖,近距离目睹了兜网捕鱼的全过程。

兜网捕鱼属群体性作业,有的是两三户渔民 合作作业,有的是船主聘请帮工。兜网捕鱼首先 要选择一个开阔水面,且预测在一定的时间内没 有船只驶过。前面两条大船(每条船由 4 台,甚至五六台 22 马力柴油机带动),间隔 50 多米,也就是兜网的宽度,兜网下湖与湖底保持 6  寸间距, 兜口向前,兜网两端的缆绳分别挂拖在两条船的 后面。兜口与船前后大约有 60  米的间距。兜口两端各有一根由竹篙制成的荡头直立水中,两条小船在兜网两端的荡头后侧。我看到竹篙的上半部穿着一根绳子,问老王有何用处。老王笑答,它好比航行中的船舵,用来调控兜网的深浅。

兜网下水布好,前面的两条大船发动起来, 拖着兜网划开水波前行。拖行一段距离后,荡头 突然向上一浮,老王说:“遇到浅底了。”他抓起倒 钩,把荡头勾到面前,将上面的绳子紧了一下又 放开,荡头又恢复原有水平状。我不明就里,刚想 开口询问,荡头又陡然地向下一沉,老王随即抓 起倒钩向前一伸,将荡头勾过来,把上面的绳子 松了松放回去,荡头立马又保持原有的水平状。 一紧一松,如变魔法般,我越发好奇,目光紧盯着 荡头细瞧起来。

这时,老王解开了小船拴在荡头上的缆绳, 很快,小船退离荡头 50  多米。老王捞起“袋头子”(又叫“网肚”)看了看,里面没有多少鱼,便没有去倒,随手又抛入水里。随后,他一把接一把地拽着绳子前行至荡头,拴好缆绳,恢复初始的状态。

得此空闲,我赶忙向老王讨教一紧一松荡头上 面绳子的缘由。老王告诉我,兜网捕鱼看似简单,其 实技术含量很高。小船上的人管两件事:一是倒兜 网里的鱼;二是掌控荡头的深浅水平线。就拿那一 浮一沉的荡头来说,荡头浮起,表明兜网触到湖底 的淤泥,将荡头上的绳子紧一下上提,继续让网上 浮到湖底 6 寸左右的位置,如果动作慢了,兜网就会插入泥里被损坏;荡头下沉,表明兜网进入深水区,将荡头上面的绳子松一松往下送,继续保持兜 网到湖底 6 寸左右的距离。前面大船一直保持着拖 行状态,而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全凭眼疾手快,不容半点差错,不是水上捕鱼的十足行家,是难以当 此大任的。按老王的说法,两条小船上的人,分工明 确,互不交叉,各干各的活,只负责用手控制己方一 侧的荡头和倒“袋头子”里的鱼,虽各司其职,收获 的果实却是共享的。

兜网在湖面上拖行了一个多小时,老王将小船 退后到“袋头子”处收了 4 次网,仅倒出 10 多斤清 一色的毛刀鱼来。我十分疑惑:兜网里面怎么一条其他种类的鱼都没有?老王说,兜网是专逮毛刀鱼 的,鲤鱼等鱼在水中游的速度快,拖行的兜网追赶 不上,只是偶尔能逮到一两条鲤鱼、鲫鱼等种类的 鱼,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突然,老王挥手向前面的拖船摇晃个不停,大 约分把钟时间,拖船停了下来。我这才发现,老王手 抓的兜网“袋头子”沉甸甸的,他一人费了好大的劲 也没有把“袋头子”拖上船,我忙上前帮忙,两人合 力才将“袋头子”拖上船,喘息了一下,他解开扎在 “袋头子”末梢的绳子,慢慢地将网里的鱼倒进船 舱,复将绳子在“袋头子”的末梢扎紧,扔进水中,又 向前方的拖船挥了挥手,拖船发动继续前行。

这一网拖上来的毛刀鱼,足有 500 斤重。我好奇地问老王,前面拖了个把小时,只捕到 10 多斤 鱼,怎么一网就能逮到这么多的鱼,他慢条斯理地 说:“‘十网打鱼九网空,一网捞个金元宝’,碰到刀鱼阵,十几分钟就能捕到千把斤鱼。运气差的话,出趟湖还会亏本呢!”

下午 3  点多钟,兜网船返航。两条小船收获满舱毛刀鱼,到湖岸边的收购点一过秤,共有 2300 多斤。两手“哗哗”地点数着钞票,老王脸上乐开了花, 兴奋地说:“这一趟下湖,大丰收。


拖鱼

1

小时候,我经常看到有人弓腰曲背在河边拉着 拖网捕鱼,那模样像拉船的纤夫,艰难地丈量着脚 下的行程。

家乡绵延 10 余里的西管季河,就是上佳的拖 网捕鱼的天然渔场。庄邻张二爹是个孤老,他有张 拖网,三天两头地把网挂在晾衣绳上晾晒,拿塑料线缝缝补补,心血来潮时,拎着网到西管季河拖鱼, 每次总能收获或多或少的杂鱼小虾。张二爹喜欢咸 菜煮鱼虾,呷几杯老白干,嘴巴咂几下,食指伸进口 中挖牙垢,挺惬意的。如果拖捕的鱼虾多了,张二爹 还会分送给左邻右舍尝尝鲜。

一次,我们几个小伙伴尾随张二爹瞧热闹,只 见他站在西管季河边,把小铁片缀成的网坠抖得 “哗哗”响,继而猛力地向河心抛撒出去,然后双手 抓住网绳搭背在右肩上,卷起裤筒,赤脚下水紧贴 河坡,“哼吱、哼吱”拽拉着网,不停地擦拭额头的汗 珠。

“拖上来看看……”我们几个小伙伴不停地嚷着。

“刚下水,哪里能有多少鱼虾?等会儿吧。”拖网 下水拽拉不远,经不住缠磨,张二爹停住前行的脚 步,倒转身,缓缓地将网一把一把地抽上来,拎到岸 上放下,便匆匆地钻进一片树林小解。

我们围着网细瞧,里面有几只青虾在蹦跳。 

“生吃虾仁会凫水。”小方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真的!”

“骗人是小狗。” 

于是,有人扒网捉虾。随即,几个人蜂拥而上。 

“哧溜”一声响,网在争抢青虾中被扯破,甩挂在一丛灌木上,几个人吓得撒腿就跑,一哄而散。

这时,张二爹从树丛后走出来,见状,气急败坏地边追边吼骂道:“小畜生,都给我站住。”踉踉跄跄地跑了几步,便捶胸顿足地蹲下,双手摸着那张随 风飘荡的破网,显得孤单而无助。

直到看不见张二爹的身影,我们才停住脚步, 几个人在一干涸的小河里围成一圈,喘息未定,已 迫不及待动手剥去虾壳,把白嫩的虾仁塞进嘴里咀 嚼。“哇”,咽喉一阵腥味,口一张,吐出一串黏液,扭 头张望,另几人也在干呕,但每个人都强忍着恶心 将虾仁吞进肚,期盼着能立时下河凫水游泳呢!

后来,我有几次看到张二爹对着挂在晾衣绳上 的破网出神,双手不停地比划着,却再也未见他拎 网出去拖鱼了。

如今,张二爹去世多年,但每当想起他那无助、

无奈的神色,一丝愧疚便油然而生萦绕于怀。

2

渔民拖鱼,那才叫绝呢。

去年深秋的一天,我陪远道而来的友人到洪泽 湖游玩,微风轻拂,水波轻移,站在大堤边,极目远 眺,心旷神怡。

“快看!那条小船上有三条网在拉鱼。”突然,友 人惊叫起来,顺势望过去,只见离湖岸边约 150 米 处,有一条小渔船上的人正在用拖网捕捞。

拖鱼这种捕鱼方式,我已多年未见,便与朋友 租了一条小游艇,靠近它。这是条典型的小渔船,船 头有一台柴油发动机,算是动力船。小渔船上是一 家三口,女主人站在船头负责开船,船主在船尾掌 控拖网,船舱里斜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在自顾 自地玩耍。通过交谈得知,小男孩是他们的孩子,放 在家里没人照看,只好将他带到船上来。

渔船虽小,却挂了三张拖网。前舱的边缘横缚 着一根胳膊粗细的毛竹竿,毛竹竿的两侧各挂着一 张拖网,船尾亦挂着一张拖网。拖网在水里被小船 拖行着。船主则不时地轮流将拖网拎上船,倒出网 里的鱼虾。

征得船主同意后,我们跨过船去,站在船头看 他捡拾鱼虾。他从船舱里搬出一只红色塑料盆和一 只铁皮方桶,将青虾扔进塑料盆,小毛刀鱼等小鱼 扔进铁皮桶。我很奇怪,没有见到一条半斤以上稍大点的鱼。船主笑着告诉我们,拖网“吃水”浅,加之 柴油发动机的动力小,只能拖点小鱼小虾,偶尔也 能网到一两条斤把重的鲤鱼或鲲子之类的大鱼。他 强调了一点,你不要小瞧逮小鱼小虾的行当,这青 虾到码头上去卖,一斤能卖二十多元,运气好的话, 一天能收入上千元。不过,也有赔本的时候,倒贴柴 油钱。

我与船主聊起小时候常见有人在河里拖鱼的 往事。他说,内河里拖鱼和在湖里拖鱼是一个原理, 河里拖鱼是靠人拉,湖里拖鱼是靠船只拖拽,仅此 区别。我仔细观察了一下,还真的就是这么一回事 呢。

告别船主,我们返回游艇。挂在面前的相机晃 悠了一下,我心头一动,该给船主拍张照片留念。船 主嘴里叼支烟,我提议他将烟蒂扔掉,他幽默地说: “就时候扔掉烟头,不是造假嘛!”我会意一笑,“咔 嚓”一声,船主嘴叼香烟提网上船的镜头,瞬间定格 成永恒。船主对我说,照片冲洗出来后,送一张给他 留念。我连声答应:“一定。”

待照片冲洗出来后,我特意去了几趟洪泽湖 边,想践行诺言,向船主赠送一张照片。可惜,一直 无缘相逢。我很后悔自己当初没有留下船主的联系 方式,成为心头的一桩遗憾事。


柳筐诱捕虎头呆子 

虎头呆子,肚大腰 圆,肉丰 刺少,添 点咸菜红 烧,另加一碗凉透的玉米面稀饭,绝对是惬意的 享受。逮捉虎头呆子,既不需要什么特殊工具,也 不用动多大脑筋,有许多呆笨的办法,比如柳筐 诱捕。

我家老宅前面有一个池塘,生长着菱角、鸡头、 莲藕,以及水草,河水清澈可见小到小罗汉,大到鲲 子等各色鱼儿自由自在地流动或静止休憩,让你看 得双手直痒痒。叉鱼的、钓鱼的、摸鱼的……池塘里 没有投放过鱼苗,可里面的鱼就是老逮老有。虎头 呆子喜欢在柳树的阴凉下栖身、出没,懒得动一动, 经常几十条,甚至上百条聚拢,不知是出于什么原 因,喜欢它的人并不多。所以,虎头呆子聚拢成片,虽然较为显眼,却很少有人去注意它。白白的如丝 绵般的柳絮落到水面上的日子,虎头呆子那呆头呆 脑的样子,显得更为令人讨厌,这来源于家乡的一 种民间说辞,虎头呆子吃了柳絮烂肠子,这个时节 人吃了虎头呆子也会烂肠子。我们一群孩子坚信不 已,果真无人在柳树飘絮的日子里去逮捉虎头呆 子。

一次,我看到池塘边的水草间有虎头呆子在游 动,留心一观察,有三四十条之多。找鱼叉来叉吧! 叉个一两条,其他的便会被惊吓而逃。急得团团转 之际,我看到院心里有只长方形,高约五十厘米被 母亲用来盛装衣物的柳筐摆放在太阳底下晒,灵机 一动,走上前拿起柳筐,找来一根麻绳,系在柳筐中 间,又从厨房里找来点米饭撒在筐内,然后拎着筐 来到池塘边,从虎头呆子的旁边慢慢地放下,这难 免会触动水草,闹出动静,虎头呆子受到惊吓,四散 开来,片刻工夫,并没有见到什么危险,便又开始慢 慢地游动。有虎头呆子发现了米饭,游上前去啄食, 渐渐地,虎头呆子越来越多聚拢到筐底争食米饭, 眼看时机已到,我抓起手中的麻绳快速向上一提, 柳筐脱水而出被拎上岸,里面有十几条虎头呆子, 簇拥在一起,蹦跳了几下,便懒得再动,呆头呆脑的 模样,倒与它们的名字贴切,令人忍俊不禁。

后来,我多次用柳筐诱捕虎头呆子,每次都有 收获,还自以为是自己的独创秘籍,甚为得意。直到 有一次,我去姑母家看到有人也用这种方法诱捕虎 头呆子,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摸螺螺 

家乡人习惯称田螺为“螺螺”。

韭菜炒螺螺,是清明前后从寻常百姓家到大宾 馆餐桌上常见的一道鲜美菜肴。螺螺肉好吃,但从 摸螺螺到挑出螺肉,却是一系列的细致活。冬春季 节,河水枯竭,许多沟渠底呈淤泥状,这是摸螺螺的 最好时机。提只竹篮,赤着双脚,踩着淤泥摸螺螺, 其实,算得上是在拾螺螺。沟渠中间地带的泥面上, 通常会见到纵横交错的细线条,伸手在线条的末端 一抠,便将钻入泥下冬眠的螺螺捡拾出来;扒开河边的枯枝败叶,许多螺螺藏身其下,大概它们也是 为了找个温暖的地方避寒,一旦裸露出来,便像路 旁的小石子一样,任意捡拾。因为寒冷的缘故,它们 甚至连探一探身子的动作也不愿意做,让人们收获 着满载而归的喜悦。

儿时的夏日,我和小伙伴们经常下河摸螺螺。 摸螺螺只是我们游泳捎带的一个“副业”。那时,想 下河游泳了,我便从自家厨房里拿出一个瓷盆来, 对父母说一声:“下河摸螺螺去。”父母总会叮嘱一 句:“注意一点,不要往水深的地方去。”我随口答应 一声,撒腿飞奔而去,因为早有一帮小伙伴在河边 等候多时了。

一条十来米长的老河,一个猛子就可以扎过 去。我们在水中一会儿仰泳、一会儿踩水……玩打 水仗、捉特务,俨然“浪里白条”。在水里一泡半天, 泡得嘴唇发乌,爬上岸到太阳底下晒一晒,继续下 水疯闹……一个夏季过来,个个都成了“黑大铁”(家乡人对“八哥”的称呼),头发变得焦黄。大人们 不停地呵斥,却无暇顾及,小伙伴们依然如故地避 开大人的视线,三五成群下水游泳,嬉闹扑腾间,构 绘出一抹乡村原色的风景。

下河游泳的借口是摸螺螺,每个人都还记住这 一点。玩腻味了,扑腾够了,有人招呼一声:“准备回 家。”仿佛动员令,大家停止嬉闹,爬上岸拿来自家 瓷盆漂浮在水面上,开始摸螺螺。摸了几次螺螺,我 总结出一个经验,螺螺喜欢依附在河边的树根旁, 双手合拢去捧,大把大把的螺螺便轻易地落入掌 心,甚是喜人。也就半个多小时左右吧!每人都收获 了大半盆螺螺,瓷盆已显得不堪重负,摇摇欲沉。如 果谁的瓷盆轻浮,众人下水一起帮忙,螺螺很快便 涨至大半盆,每个人都是用双手端着瓷盆,哼哧哼 哧地回家去。盆里除螺螺外,还能收获几只河蚌、一 些小鱼小虾和一两只大毛蟹,战果丰硕。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潜意识里一直误以为螺螺 不会行走,直到为此付出代价,才知道自己犯了个 常识性错误。一次,我与有点弱智的阿牛在西小河 里摸螺螺,傍晚时分,各自端着大半盆螺螺往岸上 爬,准备回家。突然,阿牛脚下一个趔趄,滑入河里,“哗”盆里的螺螺翻入水中。阿牛将盆翻过来,准备 将落入水底的螺螺摸上来,眼见天色已晚,我急着 回家,便对他说:“一起回家去,螺螺也没有长腿, 在这里跑不掉,明天我陪你一起来摸。”

第二天,我吃过早饭,背着书包准备上学校, 阿牛出现在我家门前,将我拦住,说我将他的螺螺 偷走了。无论我怎么辩解,他就是不相信,一口咬 定,你说螺螺没有长腿跑不掉,现在没有了,不是 被你偷走了,那它们到哪里去了?你给我找回来。 原来,他一直惦记着撒落水中的螺螺,一夜未睡 好,大清早便独自一人下河去摸螺螺,在原地方只 摸到了几十个,于是,一口咬定是我将他的螺螺偷 走了。后来,母亲出来打圆场,将我前一天摸的大 半盆螺螺分一半给他,才将他打发回去。

母亲笑着告诉我,螺螺是可以行走的,它是探 出身子与地面接触,一伸一缩地向前走,在水里, 自然是与淤泥接触了。阿牛的螺螺,是从原地溜走 了。我将信将疑,后来亲眼目睹了螺螺像蜗牛一样 慢慢蠕动的场景,才确认螺螺是会走路的。母亲没 有骗我。

一个周末,我到老宅去转悠,看到有人拿探网 在老宅前的池塘里探螺螺,但这种方法捕捞上来 的螺螺,清除壳肉里的泥沙就是一件麻烦事。相比 较,怎么也没有当年我们从树根旁摸上来的螺螺 干净,壳肉里几乎没有一点泥沙,清爽得很,下锅 “哈”(用开水煮一下,将螺螺烫熟,拿牙签或针将 肉从壳内挑出)一下,挑出肉来即可烹饪食用,一 点儿也不用担心“咯碜”牙。


卡鱼

二堂哥不但是捕鱼高手,还是制作渔具的行 家。他用竹子制作的鱼卡子,乃是不折不扣的鱼类 杀手。

制作鱼卡子,是件手巧心细的精致活。我家屋 后有块 2 亩多地的大竹园,二堂哥家没有竹园,他 每次制作鱼卡子,都要到我家的竹园里来砍伐青竹当材料。在竹园里,他一会儿折折这根,一会儿去晃晃那根,不断地比较,耐心地选择弹性好的青竹。青竹用篾刀剖劈后,剔去节疙瘩,留用竹青。小 心翼翼地将竹青剖劈成缝被针般粗细,长约 3 厘 米,两头削得尖细尖细的。再将中间部位的竹黄削掉一点后,慢慢地弯曲成 U 形,鱼卡子便算做好 了。整个过程中,他一丝不苟,仿佛在雕刻一件工 艺品专心致志。我曾问二堂哥,为什么在制作鱼卡子的时候一言不发,真有忍耐劲。他笑答,你也看 到了,手拿篾刀剖、劈、削,稍不留神,刀的锋刃碰 到手上,岂不是皮开肉绽,自讨苦吃。听了他的解 释,我一拍脑门,对啊!制作鱼卡子的过程既是精 细活,也是危险活,庄上阿任制作鱼卡子,左手大 拇指被篾刀削得见到骨头,血流如注,把人吓坏 了。二堂哥从没有因为制作鱼卡子受过伤,制卡的 成功率很高,让人羡慕和咋舌。

鱼卡子做好后,并没有直接使用。二堂哥把 鱼卡子放入香油 里浸泡 ,问其 原因,他 答道 :“如 果不经 油浸 泡一 下,鱼卡 子材质硬脆,很 容易 折 断损坏。它浸泡过后,韧劲足,经久耐用。”在香油 里浸泡 几天 后,拿出来晒 干,鱼卡 子就可 以上 阵 发挥效用了。

鱼卡子后端系着一根长约 10 厘米的细绳,它 的饵料也很特别,不是蚯蚓也不是糠麸,而是把泡 胖的小麦粒戳在 U 形卡子上。随后,再将卡子间隔30~40  厘米依次扎在一根带有浮子的卡绳上面。傍晚时分,二堂哥用一根毛竹小扁担挑着装好麦粒 的鱼卡子和小木船,叫上我,陪他一起去“放卡 子”。来到庄前的管季河,他撑着一条小木船下河, 拎着卡绳一条一条放入水里,守候一段时间,就划 船来回转悠一趟,发现有鱼被卡住便收拢上来。卡 鱼,其实就是鱼吃了卡子上的麦粒,U   形鱼卡子如弹簧一样反弹伸直,如两柄利剑戳入鱼嘴,越动弹嵌入肉体越深,只有乖乖被擒的份儿。当然,也有 特大的鱼儿连同卡绳一起拽走的事,不过,那条鱼 的尸体总会在第二天或更长一些时间之后,在河 的上游或下游漂浮起来,等到发现时,它已腐烂, 令人惋惜不已。

摘自《中国散文家》2013 年第 6 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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