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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泊记/【贵州】吴学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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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16.06.27

  在我心中,凤凰古镇是时光暗流深处停留的倒影,也是我泊来的一生幸福。

  曾几何时,撕开岁月尘封的伤口后,在平平仄仄的情感里,深深浅浅的感叹伴随着我的每一步,以至于在那个秋天,目睹一只白鹭掠过没有家园的城市时,我不知道哪里是它的归宿,哪里是它的故乡……

  幸福是什么?

  我说不清楚,也道不明白。

  就这样于迷茫中踏着一路风尘寻觅到凤凰古镇时,水在天上,云在水中,眼前的一切就像深藏在岁月深处、沱江岸边的一株幽兰,散发出阵阵芳香,稀释着我那一腔愁绪。

  在我情感的记事本里,这是一个因水的清澈与灵性而富有诗意和魅力的古镇。当那一滴处女血般的落日成就古树千红、流丹飞绮,江水中的白云温柔地流动时,岸边古老的水车在轮回里守望着古朴稚拙的家园,青荇一如女人漂洗着长发飘飘的梦幻;浅水里有黑褐色的石板横陈,桥边、岸畔不时可见三三两两的民妇正在水中挥动着槌棒浣衣,那卟、卟、卟的“音响”虽无“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的空旷灵异,但随流水隐隐约约,似有若无,宛若天籁般地凭空传来时,于宁静中浸入了我的耳鼓,烁养了我的双眸,荡漾起我对久远年代的回忆,使我的心倍生温暖……

  有凤来仪。

  古镇因那条穿城而过的沱江两岸排开,小楼、吊脚、青瓦、飞檐、翘角在沿江的石阶或吊岩上鳞次栉比。依江而立的小楼,一半席地而坐,一半凌空渡水,在古色古香中散发着远逝的气息,层层叠叠地沿着江水和岸边的小篷船伸向远方,江水中那些撑楼木柱则如苍鹭迈着修长的腿悠闲地散步,把江畔点缀得时空遥远;屋檐下高高地挂着布满岁月尘埃与风霜的灯笼,岸边的树于楼前临水摇晃,倒影一任江水抚摸。这幅无声之画的点睛之笔在紧依虹桥的沙湾处,古代江西商人建造的万寿宫宛如一块化石在翠绿丛中横卧,镂空的木雕装饰着凤凰往事;江畔“万名白塔”风采依然,除了传说依旧动人之外,“神化”的部分已被江水几乎淘洗殆尽……这是一条两岸风物独具魅力的河流,设若在风生苍翠,月映涟漪中,它很容易让人想起乾隆“山染青螺水绿涵,今朝春色识江南”(《润州道中作》)的诗句,这也是上苍对凤凰人的一种恩赐!

  在凤凰古镇泊旅,最适合两人雨天结伴而行。城外水云生烟,江天一片迷蒙时,那些红砂石砌成的古城墙在雨的滋润下温暖如玉,宛若浴雨的江南女子挪动细步,撑着油纸伞从岁月深处走来,让我于恍惚中心生疑问:壁辉门城额上镌刻的那些图案,是她们的头饰和佩器吗?

  城楼一边连接着古老的渡口,一边连接着沉香般的旧屋。街坊间盲肠似的青石板上溅起的水珠,在瓦壁织成的深巷里轻吟浅唱,而时光就像被人心压弯了的拱桥,桥两头一面是现在,一面是过去,从现在走过去是今古传奇,从过去走回来就变成了自古及今,那象征“凤凰”的苍茫虹桥和长满苔藓的跳岩就这样被烟雨迷蒙在远方。海子说:“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远方除了遥远,一无所有。”这时,凤凰古镇反而在我的心灵中不但远,而且近。

  细雨淋湿过的小城,空气中弥漫着林木、老屋和江水的味道。烟岚萦绕山峦后,群峰、沱江、吊脚楼在薄雾里时隐时现,人也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这幅水粉画的风景轮廓。小城美得让人流连,让人惦念,更让人心痛。故土儿时老河断绝的心伤一度是我记忆中的遗憾,而凤凰古镇不但让我找到了来路上丢失的“声影”,还让我感悟到了一种宿命的传奇。

  难忘在古镇烟雨朦胧中,闲坐依江吊脚楼阳台的那些日子。眼前山若黛玉,水似青衣,一切出落得如纤月出尘。当惬意的雨点无声无序地飘落江面荡起一圈圈涟漪,水鸟从江上掠过时,船在水中漂,人在画中游;茶几上的香茗和手中纸卷的青烟袅袅上升中交融在一起后,抛却繁华、拒绝伪装的凤凰,让我在生命中有一种寻找到幸福时的那种放肆地独醉、独行、独舞的狂欢,心如水似地纯洁,身像鸟般地轻松,在静忘里体验和感悟人生,真不愿携一抹淡淡的古典哀怨走进这座古镇,毕竟在我生命的码头上,它明丽、动人得让我无法释怀。

  在新西兰作家路易·艾黎的眼里,“中国有两个最美丽的小城,一个是福建的长汀,一个是凤凰。”而建于清康熙年间的凤凰城,不仅以其古朴灵杰让泊客流连,还以其厚重的文化养育了生活在这一方水土上的民众,自那对凤凰从这里拍翅而起后,逝水流年中人才辈出,一切宛若涅槃之花。

  边城尚武,凤凰崇文。在历史长河中,郑国鸿、田兴恕、熊希龄似的风云人物真不乏见。

  “一个士兵要不战死沙场,便是回到故乡。”

  “鬼才”画家黄永玉撰书的这句铭语,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蜚声文坛,被称为“中国第一流的现代文学作家”沈从文先生的一生写照。沈先生在这座临江古城度过了人生中充满传奇色彩的青少年时光,并在故居完成了他享誉文坛的长篇小说《边城》一书的创作。

  泊旅凤凰不去沈墓无疑是一种缺憾。

  怀着一份崇敬之情,我是在雨天来到紧依沱江的听涛山拜谒先生亡灵的。该山远看“积山万状,争气复高,含霞饮景”,近看“圭壁联植,镶美幽丽,沱水通脉,青莹秀彻;岩泽气通,如珠走镜,宛若仙境。”这里曾经是凤凰籍苗人——清代钦差大臣、云贵提督田兴恕为孝敬其母杜氏修建的花园。在山麓中,先生的墓显得很特别,纯然为一块不规则天然五色巨石,正面两行绿色行书镌刻的是先生富有哲学内涵的名言:“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背面铭刻的则是先生姨妹——美国耶鲁大学教授张兆和先生“不折不从,亦慈亦让;星斗其文,赤子其人。”的教诔,隐寓着“从文让人”的先生风度。据说:先生的骨灰不在五色石下,一部分撒在五色石周围的兰蕙里,一部分撒入了沱江之中。先生曾在自传中说:“我感情流动而不凝固,一派清波给予我的影响实在不小。”我相信身后能回故土必定是先生的心愿,也相信头枕听涛山、脚驻沱江岸的先生,在九泉下依然可以听到林涛和水声,因为先生说过:“天地间有许多景象要闭了眼睛才看得见的。”正因如此,他在把身子交给大山的同时,也把名字写在了水上。

  在古希腊哲学家阿里斯托芬讲述的神话里,男人和女人原本是一体的。上帝让一个人来到人间,绝不会让他(她)一个人在生或逝时孤零零的,出现在他(她)生命路口的人,就是他(她)要寻找的另一半。在这样的宿命里,张兆和先生追随从文先生先后来到听涛山麓结伴“落户”了。

  墓石上置放着闪着晶莹雨珠的花环,那是每一颗敬仰的心正在和两位先生说话,而此时我感觉到自己空虚得一无所有。

  奥斯丁道·布森说:“时间长留,是我们离去。”其实,长留的时间也是长流的,当它像一片叶子顺水流去时,作为物质的躯体也会像它一样随水而逝,而作为精神的思想却会像它一样长留。人归大地时,“‘活’埋”土葬的是自己,“埋‘活’”救赎的是他人。所以先生是幸福的,他在把这种幸福赐予我渴望静、渴望真、渴望善、渴望美的心灵时,也在对我的人生进行普渡。从此我知道:设若生命系菩提,心有结,便燃灯……

  凤凰是“一个美丽得让人伤心的地方,一个叫人不得不去的地方,一个令人去了就不想走的地方。”在泊旅的日子里,这些触目锦语揪得我的心一次又一次地疼痛,激起了我情感上的轰鸣,我不得不坦诚地说:在寻觅边城故事,倾听凤凰传奇中,我真的幸福了!

  (责任编辑:白 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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