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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稞魂:文学审美中的植物交响

来源:中国西部散文网
作者:贺颖
发布时间:2019.01.08

 

           青稞魂:文学审美中的植物交响

              ——关于“青稞文学散文流派”中的精神母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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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颖,中国作协会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鲁迅文学院第21高研班学员,大连艺术学院特聘教授。曾获首届《十月》散文双年奖,第八届辽宁文学奖诗歌奖,首届“纳兰性德”诗歌奖一等奖等多个文学奖项。辽宁作协特邀评论家,诗人文学批评、诗歌及散文作品,公开发表全国多家杂志报刊。七十年代生于辽宁,现居北京,供职于中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

 

 

了解青稞是青海的一种重要标识,远远晚于青稞与其他地域的渊源。

这种生长于数千米海拔的高寒地带的谷物,几千年来有着无数的传说,更有其学术上的渊源繁复的考据、别称,而最为令人动容的,它的一个名字叫裸麦。据说它是植物中为数不多的,敢于向苍天裸露自己果实的植物。

无疑这是一种源自灵魂的勇敢与献与,更加使植物摆脱了固有的惯性,从而更有如一种来自植物深处的昭示。昭示着在青海,这片神秘壮美、苍远磅礴的山河大地之上,必定会有青稞的子孙们,以同样的勇敢与献与,向整个世界传递着青稞,这诞生于神话,生长于雪域,喂养了高原人身心魂魄的至尊稞麦。

    “青稞散文流派”的文学概念,正是源于这些青稞的子孙们,沿着神话的路径一路而来。在今天,他(她)们已然成为青稞的一部分,成为青稞的一种、一类、一株,并以青稞般的心神与身姿,以文字的美学表征,结构出人与天地万物的融合及启示。而这仅仅只是开始,正是这些融合与启示,渐行渐近地生发出一种源于高原河湟谷地,来自植物深处的交响,并正在流传开来,遍布青海的山河大地,以及更远的存在与时间。

在高原,在湟北,他(她)们以灵魂谛听稞麦的魂魄,以文字承载自己的执迷:“……我与它们在同一地平线上,倾听捕捉着静如画面之中的声响。那一株株轻仰的半透明的穗头在停止下来的时刻,用心地竖着耳朵在倾听,似乎进入了对天地聆听的状态,在马玉珍的《我是一株青稞》中,作者和一株株轻仰的半透明的穗头”彼此走进了生命,完成了人与世界的述说和聆听,在一株株被目光注视的植物中,人类的生命和精神律动同样成为了青稞的心灵史。青稞的灵魂在作者文字的表意中苏醒,正如马尔克斯说的:所有的事物都有生命,问题是如何唤起它的灵性。唤起青稞的灵性,在高原青海,还有什么比这些对青稞命运的解构与探索,更来得意味深长:“青稞穿越漫长岁月,走到今天,风雨磨洗,紫外线浸染,最纯正的一族即瓦蓝青稞,这是诗人起的名字,由于其肤色偏黑,庄子上人们一直叫它黑青稞。它就像祁连山下的人们有着阳光的肤色,有着不畏风雪的皮实,有着挺立高地的矫健。”王海燕的《燃烧的青稞》,有如一方烈焰,将这育养高原苍生的性命稞麦,真正煅造成了诗人命名的“瓦蓝青稞”,这样的命名是对大地秘语的揭示,更仿佛是对上古先民挽歌似的精神重申:“一次次背负青天,面朝大地,一滴滴汗珠砸向镰刃,顺着秸秆渗入黄土,这就是对生命食粮的膜拜和敬惜,也是对自己灵魂的救赎与释放”。而所有的重申,想来必定源于对历史的持守,对即逝一切的勇敢对抗,普希金曾说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过去”,于是这样的书写已不仅仅是哲学意义上的所指,文学意义上的主张和行为,而彰显出更为形而上的能指,并因由这样的能指,构建出信仰般的文学理想。

   “每到春末夏初时分,回到土乡,听到子规那声声啼鸣,我便忆起土乡那片浸透着父辈们心血和汗水的土地,以及河东河西田野里奇形怪状的田地里沉甸甸香浓郁的金色麦浪——当然,还有那“吱钮、吱钮”的碌碡声、缕存留在齿间的麦香味,总是萦绕在心头,挥之不去,历久弥新。”——《七月,彩虹故里麦正香》,土乡的麦浪,在王祥奎的笔下有了时空的多维,或轻盈灵动,或雅致低调,无不余蕴悠远。故乡的大地,时光如一在历史的进程中渐渐远逝,却曾经的麦香,以及海德格尔诗行般的青稞田,在文字的青稞田里,依旧逶迤流转,绵绵不息。同样不绝如缕的,还有那些奇谲的来自在食粮魂魄中的瓦蓝色的光:我熟悉青稞地,如同我熟悉它们发散的幽微蓝光。夏季,从闪烁耀眼白光的村庄出发,穿过灌丛密布的河谷,便会进入青涩旺盛的青稞田地。 “童年的青稞,有时是故事,有时是伙伴,有时是玩具,有时——它使我看到母亲在大地上从早到晚的艰辛,以及与大地一样的沉默,仿佛母亲自身就是一粒微茫的青稞,来自大地深处。而我在青稞的光芒中,在青藏高原冷硬的风中逐渐成长。”粮食原来果然是可以发光的么,李万华在《瓦蓝青稞》交付的是肯定的答案。而且这样的食粮之光,也映照着一个孩子徐徐成长的生命历程。稞麦用身体所喂养的是人的性命,而用光,喂养人漫长的精神历程。如此,不能不说这既是上苍一种神性策略,亦是稞麦这种品行殊异的植物,引人动容的内在品格之所在。

喂养人性命的青稞,其与人合而为一的样态同样是多姿的,并以其无限的粉身碎骨为前提。“卧铧”“卧碌碡”“碾花场”,这些河湟大地上的农耕诗篇,成就了青稞粉身碎骨与人合一的使命,身躯在石磙下化为粉末,并于水火中再次重生,成为喂养人的性命之源。

这当是一种植物生与死的心灵史,素朴而庄严,以至于连石头也有了神性的赋予,以至于连农人的时日亦有了美学的理念:人们虔诚地在碌碡前煨桑、焚香、祭祀,为“碌碡哥”奉上刚出锅的油搅团……“卧碌碡”的习俗,旨在感谢碌碡为粮食丰收付出的辛劳。仪式结束,人们取下放在碌碡两边的木条——棋,打碾时连接碌碡和牛的工具——抱枷,让“碌碡哥”安心“休息”……《卧碌碡》中相金玉的目光是丰富的,饱涵面对万物的敬畏,追索,忆念,遥想。关于生存土地上的今夕与过往,劳作与栖息,这些恒久的诗意主题。

而事实上,仅有粉身碎骨显然是不够的,青稞的灵魂在朱嘉华的行文中则磨灭了生死之界,其后更有反复的重生。她在《青稞面,门源美食的灵魂》中,将一种植物作为人类生存性命攸关的重要符号,予以揭示与诠释,当然作者精神指向中这样重要的符号,以粉身碎骨意而在说明的恰是不灭与永生:即将成熟的青稞低着沉甸甸的穗头安详地注视着大地,亿万万芒刺闪耀着夺目的光芒……清风过处,麦浪滚滚,黄金铺地,丰收在望。灵魂不死,青稞就不会消亡。

    是的,不会消亡高原稞麦必定是有魂魄的。

抑或在遥远的青海高原远地,在高洁苍寂的冰川之间,一切都应该有其殊异的魂魄,也许只有这样,才足以为稞麦的魂魄提供出足够的铭证。碧翠如碎玉的,或璀璨如金的,或瓦蓝夺目的,或白如沙浪的,或如紫烟一般的。作为粮食的青稞,这必定诞生于神话的植物,原来已然有如这片高原之上,斑斓深邃的精神基因,并以自身不可思议的丰富性,全息出青海,这片大山河之间的秘密符码。

这样的符码在祁建青的作品中,有了同样全息的回应。作者以自我灵魂倾听着这片古老山河的灵魂,以精神的多维思考关照古老植物灵魂深处的诉求,以文字蕴藉出深邃丰盈浑厚的信仰书写。祁建青的代表作是同以《瓦蓝青稞》为题的散文和诗歌,他的青稞书写可上溯八九十年代,有诗歌《瓦蓝青稞》及“粮食系列”。2016年出版散文随笔集《瓦蓝青稞》,完成了他文学的一个里程碑。近年来连续发表《瓦蓝碳红唱青稞》《黑土白雪之蓝天青稞》《青稞灿烂的黄金盆地》《领衔花季的至尊稞麦》,在他的文本内外,青稞是五谷的灵魂,是高原冰川谷地的灵魂,更是酒的七魄三魂。

追溯而来发现,青稞书写正是在他的系列作品中,开始有了美学维度上的身份与品格,也使“青稞艺术流派”有了一个主要的艺术分支——“青稞文学散文流派”,如同古罗马史诗诗人维吉尔所言“我是第一个把诗神缪斯带进我故土的人”,祁建青应该是第一个把一种关于植物的文学书写,建构成文学流派的“维吉尔”。在他的作品《领衔花季的至尊稞麦》中,幼苗期的青稞,被他誉为一封寄自大地之神的“邀请函”,“葱郁、簇新的叶浪蓬勃的稞麦田,足以摄人神魂一般,引人“因阔别久违而内疚惭愧”。如果对上苍的敬畏是最深刻的谦卑,那么对大地的惭愧,是否就是最深沉的信仰?

对庄稼知冷知热的人,庄稼和你贴心贴肺。把青稞油菜没完没了种下去,庄稼人的人生就这么自足又辉煌。这般贴心贴肺的,必定也还涵括了与稞麦贴心贴肺的自己,那些引人迷醉的自足与辉煌,也有作者的万般深醉。如此,作者的内在心魂,已然与被自己奉为“至尊”的稞麦完成了万物意义上的融汇,并由此生发出撼人心魄的生态伦理秩序,以致我们会发现,事实上这至尊稞麦的每个时段,都成了对作者“发出的邀请函”:青稞吐芒……尖锐锋利,任何作物都没有这样锋芒毕露,它戳痛  或刺穿了什么?”“一个捧在耕种者手上的夏天和秋天,青稞金玉般的稞芒,不会随意弯曲,也不会轻易折断。”“青稞的强大群落,是密集的喧嚣的欣喜若狂的,也是轻松的畅快的气定神闲的……”大地上的时令与季节,因这诞生自神话的稞麦,而变得庄严与绚烂共俱,苍远与幽微并持,刹那与永恒同存,妙美到令人惊遽。

这最为贴近大地的书写,谱就的却是最为动容的神话,青稞喂养的青海骢:嘶鸣的神骏,腾自蔚蓝大湖,跃上苍莽祁连”……麦田养育的大地鸟:大地鸟非同凡响,一阵快意上下翻飞,进而颤翅悬停空中,霎间揭晓眼前时空的阵容与盛况:众鸟欣然飞抵,田野诸神归位,野花编织花冠,通向青稞殿堂,大地光荣加冕……时间于空间中轰鸣,神话揭开帷幕,这神话中有青海大地的远年古歌,亦有青稞麦田的赞美诗,深邃而瑰丽。

 

祁建青的青稞文本书写,恣意荡漾而来辽远深阔而去,为读者提供出精神延展的无限可能。他慷慨地将自己交付于文本内外的亿万稞麦,从而建构出无限宽大的灵魂维度与审美视域。华美丰沛的文学情感,诞育出沉潜而激荡的艺术表现力,将高原基因中的魂魄传递得不绝如缕复刻骨铭心。亿万株稞麦,每一株都是作者的亲人,是父辈亦是儿女,他以高原河谷冰川的赤子之心,将这片离苍天最近的大地高高举过头顶,读者会看见源自稞麦魂魄的光,正自高处的大地缓缓弥散开来,映衬着青海这片遥远的大山河,上古的冰川,及或无尽的远年与未来。

    关于麦子,《圣经》上说:一粒麦子若不落在田地里,那它生死仍旧只是一粒。而若落在田地里,就会结出众多的籽粒来。”这几乎就是在隐喻今天青稞文学散文流派,这个尚在童年的艺术门类,虽然暂时并未被更多人所晓喻,未被更多视线所纳入,但并不妨碍他们已然开始了漫长而庄严的文学远征。这些或厚重深沉,或温暖灵动,或深切质朴的文学作品,便是一粒粒落入文学沃土中的稞麦的种子,这些神奇的种子,因有着同样的精神方向,而有了同频的心跳,有了内在气韵的奇妙相通,弥漫着不可思议的诗学效应,多重而必然地预示着未来成熟而富足的文学命运。 

    文学从来都是照耀,亦是光,如同被稞麦的子孙们高高举过头顶的稞麦所弥散的光亮。被光亮映衬的未来,必定也包括每一个当下充盈的在场,甚至沉默的缺席,这些美学意义上的须臾。关于光,葡萄牙伟大诗人佩索阿以黑暗来勾勒:“我们活过的刹那,前后都是黑夜。”当稞麦的前世今生,皆已成为这个流派的精神母题,那么这些作品,终将成为高原上闪着七彩流光的稞麦之魂,成为大地上名贵的光,映耀佩索阿诗句中的那些“黑夜”,并有如这神授的植物一般,以文学之名,于青海的大地冰川河谷中彻夜交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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